第68章 “那就由我來做這個‘先例……(第2/3頁)

岑鯨久歷官場,看人的眼光不比誰差,蕭卿顏問她,她便回答,所言內容都被蕭卿顏一一記在心裏。

看完新來的學生,蕭卿顏準備歇歇再去隔壁庭院,岑鯨也喝完了最後一口茶,讓蕭卿顏放自己走。

“再不讓我走,我怕秋姝來爬你這屋頂,看你是不是把我給吃了。”

蕭卿顏嫌棄萬分:“也不知道你是怎麽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粘人。”

岑鯨聽出言下之意,問:“岑奕那來消息了?”

蕭卿顏支著腦袋:“給我寫了好幾封信,說不讓他回來,他就想法子把你帶邊境去,說得好像他敢一樣。”

如果岑鯨身體健康,這話說出來還有人信,偏偏岑鯨身體不好,就是給岑奕十個膽,他恐怕都不敢隨便把岑鯨帶出京城去。

岑鯨聽了直笑,兩人又閑聊幾句,蕭卿顏才放岑鯨離開。

岑鯨回到隔壁庭院,剛一露面白秋姝就湊了過來,安馨月和她一起,調笑道:“可算回來了,秋姝等你許久,我都怕她等不及,遊湖過去找你呢。”

白秋姝皺了皺鼻子:“我會輕功,不用遊湖。”

並沒有否認自己是真的想闖一闖隔壁的水榭。

庭院內學生眾多,娛樂活動也很多,像什麽聯詩作對、流觴曲水,當真是要多風雅有多風雅。

偏白秋姝不愛風雅,就拉著岑鯨去吃宴會上提供的點心,說是吃到好幾樣味道絕妙的,想讓岑鯨也嘗一嘗。

岑鯨坐下品嘗,白秋姝也跟著吃了兩塊,還四下張望,像是在找什麽,嘴裏呢喃著“奇怪”二字。

岑鯨問她:“什麽奇怪?”

白秋姝:“你還沒來的時候,好幾個人跑來問我你在哪,如今你來了,那些人明明看到你卻又不過來找你,真奇怪。”

一旁的安馨月猜到白秋姝說的是誰,略微冷了神色,道:“別管他們。”

岑鯨和白秋姝看向安馨月:“怎麽說?”

安馨月:“那些都是甲地班的。”

白秋姝:“阿鯨班上的?是想跟阿鯨打招呼嗎,那他們幹嘛不過來?”

安馨月撇了撇嘴:“沒臉吧,你們不知道,因為臨近會試,阿鯨又是未來的丞相夫人,他們怕被人說趨炎附勢,便都離阿鯨遠遠的。如今沒了這層顧慮,也知道阿鯨下個月嫁人後不會再來書院,都有些後悔呢。”

岑鯨再一次想要解釋,又再一次被白秋姝打斷:“他們怎麽這樣!”

白秋姝跟安馨月一塊討伐起了甲地班的學生,岑鯨無從開口,只能把方才要解釋的話咽回肚子裏。

宴會照例到下午才結束,學生們乘坐馬車回書院,別苑這邊第一輛載著學生的馬車剛出發,就有別苑的仆役快馬至書院報信。

於是等馬車抵達書院,下車的學生就瞧見西苑的監苑安如素站在書院門口等他們,這讓經歷過去年劫持事件的學生們安心不少。

待學生都一一進了書院,書院大門緩緩關上,安如素墜在一眾學生後頭,和步伐較慢的岑鯨走一塊。

迎面吹來的風還未染上孟夏的熱意,帶著令人舒適的涼。

白秋姝故意放慢步子,挽著岑鯨的手同安馨月說話,三人氣氛融洽又和諧,安如素在一旁跟著,突然有些傷感——

相府的婚宴請帖她也收到了,五月初八,這天過後,岑鯨將徹底離開書院。

安如素感到非常可惜,岑鯨能在短時間內從庚字班升到甲字班,說明她天賦不差,然而被挖掘得太晚,才嶄露頭角便要嫁人,真的,太可惜了。

其實可惜的,又何止岑鯨一人,岑鯨之前那位記錄例會的女學生不也是這樣,長公主殿下曾非常看好那位學生,認為她才思敏捷,是可塑之才。

那位學生也有自己的抱負,可惜沒能趕上今年的會試,去年成婚後就離開了書院。

年初的時候安如素還在曲成侯府的宴席上看到過她,曾經神采飛揚的少女梳著婦人的發髻跟在妯娌身後,會說會笑,進退得當,只是碰到還未出閣的小姑娘們聚在一塊聯詩寫字,她總會忍不住出神,還為此被妯娌打趣,惹得安如素非常心疼。

想遠了,安如素閉了閉眼,將思緒拉回到當下,開口讓岑鯨把入學當天書院給的學生玉牌交給她。

岑鯨解下腰間的玉牌,遞過去,問:“你要玉牌做什麽?”

玉牌上串著金絲玉珠的流蘇微微晃動,安如素伸手接過玉牌,回說:“你下個月不是要嫁人了嗎,書院規矩,離開書院的學生都必須上交玉牌。”

岑鯨一聽,趕緊把手一擡,讓安如素接了個空。

安如素以為她不舍得這塊陪伴自己一年多的書院玉牌,補充道:“放心,書院會另外給你一塊一模一樣的木牌,作為你曾是書院學生的證明。”

岑鯨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講清楚:“誰說我成親之後就不來書院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