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岑鯨放下信件,心,跳得有……(第3/4頁)

之前主動來跟她打招呼的姑娘偷偷觀察她,發現她雖不參與話題,卻也不會顯得不合群,聽到好笑的話也會跟著大家一塊笑,如有誰將話頭遞給她,她也能接上,再輕飄飄地遞出去。

那姑娘越看越覺得岑鯨氣度非凡,想要與她親近,於是悄摸和人換了座位,坐到岑鯨身邊,與岑鯨說起了小話。

喬姑娘回頭看見,嘖嘖道:“我就知道你在哪都能交上朋友,偏你總愛躲秋姝後頭,讓人看不見你,沒見過你這樣的,多認識些人不好嗎?”

岑鯨笑笑:“會累。”

喬姑娘嗔她:“懶得你。”

後來眾人決定到梅樹林中逛逛,岑鯨不想從亭子裏出去,就說自己還想再坐一會兒。

喬姑娘也說岑鯨身子弱不能吹風,眾人沒再強求,結伴出了亭子,留下岑鯨一人在亭子裏坐著。

人氣一散,亭子裏一下子冷了起來,岑鯨走到炭盆邊坐下,讓進來收拾的宮女重新給自己上了一壺熱茶。

滾燙的茶水落進杯中,岑鯨捧著茶杯暖手,心裏期盼著早點開宴吃完早點回去。正想著,突然聽見腳步聲靠近,擡頭一看,發現來的居然是位……熟人。

“岑姑娘。”岑吞舟的堂妹——岑晗鳶只身走進亭子,也沒敢讓岑鯨向她行禮,就在岑鯨對面坐下,生硬而又別扭地跟岑鯨展開了話題:“方才遠遠看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

岑鯨非常意外能在這裏遇見她,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岑晗鳶不僅衛子衡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小女兒,待字閨中,估計也是因此才被皇後叫來宮裏赴宴。

岑鯨,淺笑著道:“真巧。”

“是、是啊。”岑晗鳶在岑鯨面前尷尬地坐了片刻,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對岑鯨說:“我有一件事,想請岑姑娘幫忙。”

岑鯨放下茶杯:“什麽事?”

岑晗鳶根本不敢對上岑鯨的視線,就跟當初不敢對上岑吞舟的視線一樣,輕聲細語道:“想必岑姑娘早已聽別人說過,你長得像我娘家一位已故的堂兄,那位堂兄雖不是我母親所出,卻與我母親……十分親厚。”

岑晗鳶越說越心虛,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過些日子便是她老人家大壽,岑姑娘可願隨我去見見她,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岑鯨知道岑晗鳶所說都是假話,岑晗鳶的母親——也就是岑吞舟的嬸嬸,如今的岑老夫人——最厭惡的便是岑吞舟。

昔年她見岑吞舟比自己的幾個兒子都要出息,生怕岑吞舟奪了她兒子的爵位,把岑吞舟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後來岑吞舟從族譜上除名,也少不了她在背後推波助瀾。

叫她大壽之日見到和岑吞舟長相相似的岑鯨,怎麽可能高興。

猜到這背後定有陰謀,岑鯨懶得接招,婉拒了岑晗鳶的請求。

岑鯨以為岑晗鳶多少會努力一下,想辦法讓自己答應,卻低估了自己作為岑吞舟時給岑晗鳶留下的陰影。

只見被拒絕的岑晗鳶根本不敢出言勉強,隨意找個借口便起身離開了,像是一刻都沒辦法再和岑鯨面對面待下去。

岑晗鳶離開後,岑鯨又在亭子裏坐了許久,一直到中午,宮人來請大家到隔壁小樓的二層開宴。

小樓二層能看到似雪園的梅花,加上滿桌宮廷美食,也算是一場精致熱鬧的宴席。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皇後因突然有事,無法前來。

眾人吃完酒席便離開皇宮,岑鯨在宮門口登上來時的馬車,回了白府。

看岑鯨平安歸來,楊夫人長長地松了口氣。

岑鯨卻覺得這事兒還沒完,果然下午她收到了燕蘭庭送來的信。

拆開信件之前,岑鯨以為信中所寫,會是皇後或皇帝意圖給她和岑奕賜婚。

可當看完信件內容,岑鯨呆坐著愣了好半天才回神。

她心想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就把信又從頭看了一遍。

事實證明她沒看錯,信中寫說皇帝確實是想要賜婚,但卻不是為岑鯨和岑奕賜婚,而是為岑鯨和燕蘭庭賜婚。

岑鯨表面不顯,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連喝好幾杯茶下肚,稍稍冷靜一些,拿起燕蘭庭的信,看第三遍。

信中提及皇帝下旨,賜婚她與燕蘭庭,目的多半是想讓燕蘭庭與岑奕,還有蕭卿顏之間產生矛盾。

畢竟岑鯨有一張和岑吞舟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岑鯨嫁給燕蘭庭,無論是蕭卿顏還是岑奕,都不可能不膈應。

要不止是膈應那就更好了,不僅能避免岑奕和燕蘭庭聯手,還能讓蕭卿顏跟燕蘭庭起嫌隙。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燕蘭庭抗旨不娶,岑鯨和燕蘭庭可不同姓,沒有違反律法一說,因此不管是他無法接受皇帝別有用心的賜婚,還是無法接受妻子長得和自己的師長一模一樣,都足以讓保皇黨找到攻訐的借口,對其口誅筆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