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要是沒穿越該多好啊。”……

岑鯨和陵陽縣主都不是愛早起的人,更何況天冷,暖暖的被窩誰不愛,所以等她們起床,用完飯,再到收拾好自己從溫泉莊子出來,已經是中午。

岑鯨和陵陽縣主共乘一輛馬車,出來時沒太注意,等到月華寺所在的月華山腳下,岑鯨踩著腳踏從馬車上下來,回頭一望,發現除了馬車前頭開路的侍衛,馬車後面竟然還墜著兩隊長長的人馬,這些人裏頭,有一部分穿著縣主府侍衛的衣服,還有一大部分穿著樣式相同的黑衣,腰佩長刀。

岑鯨略有些吃驚地問陵陽縣主:“怎麽帶那麽多人?”

陵陽跟著從車上下來,她拉住岑鯨的手,撇了撇嘴角,說:“你不知道,打從你到我這養病,燕蘭庭就陸陸續續安排來好多的侍衛,平時我要出去也不見他們跟一跟,今天知道你要出門,一下跟來了大半。”

陵陽雖然喜歡排場,卻也從未往外帶過那麽多人,她不高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防著我,我又不會把你拉去賣了,他要不要那麽小心翼翼。”

岑鯨啞然,也有些意外燕蘭庭會這麽大手筆,派這麽多人來保護她。

岑鯨不知道自己當初那一死給燕蘭庭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還有她在書院被挾持的一幕,又給他增添了怎樣的憂慮,若非怕白志遠起疑,這些侍衛早就登門進了白府,又怎會等岑鯨到陵陽縣主的溫泉莊子上,才被叫來發揮作用。

陵陽縣主不想跟岑鯨多聊燕蘭庭,拉著岑鯨就往山上去。

最近接連大雪,一直到昨天晚上才停,月華寺的僧人怕發生意外,除了加派人手打掃石階上的落雪,還會派和尚到山腳,好言把等著做生意的轎夫勸走,免得有誰坐人力轎子上山,半路打滑失足,賠了性命。

因此冬天上月華寺,無論來人名頭有多大,都得靠自己的雙腳一步步走上去。

岑鯨意外發現自己的體力似乎比前幾年在青州要好許多,至少沒有走到半路就撲街。

抵達寺廟,就像陵陽之前說的那樣,月華寺很熱鬧,顯然惡劣的天氣並不能阻攔信徒虔誠的腳步。

因為陵陽帶來的人太多,排場太大,很快就有寺裏的和尚過來接待她們。

一路跟來的侍衛自然不能全帶進去,就留了一部分在外面,岑鯨跟著陵陽,還有陵陽帶來的一眾嬤嬤丫鬟們則到大殿裏進香。

雖然她們是一塊進去的,但跪在佛前祈願的人卻只有陵陽。

岑鯨不信神佛,她站在陵陽身後稍遠一些的位置,仰頭打量大殿內供奉的佛像。

葉錦黛拿著剛剛請大師替她解的簽文,從一側繞進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佛像前的岑鯨。

毫不誇張,當真是一眼就看到了,雖然大殿內除了岑鯨,還有一些人也是站著的,但他們中絕沒有任何一個人像岑鯨那樣顯眼。

葉錦黛遠遠望著,發現岑鯨在看佛像,而那尊高高在上的佛像,似乎也在看岑鯨。

一個是立在殿內,受往來香客跪拜的神佛,一個是對比巨大佛像看起來格外渺小的凡人,可兩雙眼睛卻是一樣的無喜無悲,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莫名的震撼叫葉錦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岑鯨似有所感,扭頭發現了呆立在原地的葉錦黛,她看了一眼還在拜佛的陵陽,擡手朝葉錦黛示意了一下,帶著挽霜轉身走出殿外。

葉錦黛回過神,跟著岑鯨的腳步走出大殿。

剛一出來,她就聽見岑鯨抓了個和尚,問他這附近哪裏有清凈些的地方。

那和尚指了指偏殿後頭一條小路,說直走有個院子,開春後的風景倒是不錯,入冬後就顯得較為淒清,不大招人喜歡,所以這會兒肯定沒人到那去。

岑鯨謝過那和尚,等那和尚離開後,她又帶著挽霜和葉錦黛,去了和尚說的院子。

那處院子的布局確實不錯,就是樹枝都禿了,給人感覺特別淒涼,眼看著就要過年,誰不想多沾點熱鬧喜慶,也難怪沒人願意來這兒。

挽霜也不大喜歡這裏,還跟岑鯨提議:“姑娘,我們換個地方吧。”

岑鯨:“你到我們來這的小路上等著,若是陵陽縣主來找我,你就把她帶進來。”

挽霜不大想留岑鯨和葉錦黛兩個人在這,可又習慣了聽從岑鯨的命令,只能乖乖地回到小路上。

挽霜離開後,岑鯨轉向葉錦黛,示意她說明非要見自己的原因。

這中間也沒個對話作為過度,葉錦黛窘迫地張了張嘴:“我們要不要先……寒暄幾句?”

岑鯨笑道:“我怕寒暄完,陵陽就來了。”

“好吧。”葉錦黛舔了舔幹燥起皮的嘴唇,醞釀了一下措辭,開口對岑鯨說:“你能不能、能不能替我從獄中救一個人?”

葉錦黛說著,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這不是她第一次向岑鯨求助,因此她格外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