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若敢翻雍王舊案,我定叫……(第2/2頁)

岑鯨不知道自己眼下這幅模樣的殺傷力有多大,自顧自拆開信件,細細閱覽。

燕蘭庭在信上把他離開望安廟後進宮恐嚇皇後的事情一一記述。

唯一沒寫的,就是他在皇後面前回護岑吞舟的那一句話。

信上還說他一出皇宮就去了長公主府,並把皇後的謀劃與江袖的身世告知長公主蕭卿顏,蕭卿顏明日定會去找皇後,如此一來,除非皇後能同時除掉他們二人,不然她的圖謀便絕不可能實現。

信中的燕蘭庭似乎堅信,蕭卿顏絕不會允許皇後得逞

為什麽?

蕭卿顏又不傻,燕蘭庭能想到的,她就算當下想不到,以後也未必會想不到。

只要順著皇後的計謀,蕭卿顏說不定真能以江袖為跳板,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燕蘭庭為何篤定她不會那麽做?

因為江袖算是蕭卿顏的侄女,蕭卿顏不忍心利用?還是因為蕭卿顏終究無法克服這時代灌輸給她的固有觀念,不敢嘗試去觸碰皇位?

岑鯨無法確定原因,只能相信燕蘭庭的選擇。

聽風走後,挽霜找來了能放食譜的盒子。

岑鯨將食譜一張張整理好,確定沒有混進燕蘭庭的信,才把食譜都放進盒子裏。

第二日,岑鯨跟白家兄妹一塊回書院。

與此同時,蕭卿顏入宮去找皇後,她來找皇後的目的和燕蘭庭一樣,都是來警告皇後,不允許她毀壞岑吞舟的身後名,但語氣比燕蘭庭還要兇狠強硬——

“你若敢翻雍王舊案,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

“阿嚏!”岑鯨用手帕捂住鼻子,小小聲地打了個噴嚏。

白秋姝趕緊越過課桌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問:“著涼了?”

“沒。”岑鯨收起帕子,一本正經道:“應該是有人在念我。”

白秋姝信以為真,問:“誰啊?”

岑鯨隨口一說,自然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白秋姝卻以為岑鯨的沉默就是回答,暗指燕蘭庭,頓時就被自產的狗糧給噎住了:“你能不能……”

話沒說完,讓橫插進來的詢問打斷:“聊得開心嗎?”

白秋姝這才猛然想起她們還在上課,上得還是葉臨岸的算術課。

想她白秋姝如今也算是練家子,一個打十個毫不費力,可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葉臨岸,她卻像老鼠見了貓,趕緊將手從岑鯨額頭上縮回來,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實在是葉臨岸罵人太狠,她算術不好,沒少遭罵,都快被罵出陰影來了。

白秋姝做好了再次被罵的心理準備,結果葉臨岸看看她,又看看岑鯨,冷冷撂下一句:“病了就滾去醫舍,不要在這妨礙其他人上課。”

岑鯨每次早起返校都覺得不夠睡,聞言求之不得,起身跟葉臨岸行了一禮,便離開課室,打算去醫舍跟齊大夫要個條子,回宿舍補眠去。

白秋姝眼睜睜看著岑鯨離開,等反應過來,葉臨岸已經重新開始上課。

意識到沒有被罵,白秋姝以為今天的葉臨岸格外好說話,心思一下子又活絡起來,竟敢開口打斷葉臨岸講課的聲音,提出要送岑鯨去醫舍,免得岑鯨走到半路突然倒下。

白秋姝說這話的態度非常認真,半點看不出她其實就是想借機逃課。

然而葉臨岸方才那麽說,純粹是對岑鯨那張臉罵不開嘴,不得不給岑鯨台階下。

他心裏也知道岑鯨那模樣肯定不是生病,所以岑鯨離開後他很後悔,心裏更是憋著一股氣,認為自己不該再這樣偏心下去,得想辦法把岑鯨和岑吞舟分開來看。

正巧這個時候白秋姝撞上來,他沒再收斂,把白秋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犀利的話語伴隨著窗外的秋風,吹落了樹上最後一片枯葉。

那片枯葉被風吹著,在空中打著旋落下,落在了正好下樓的岑鯨頭上。

岑鯨擡手將落葉摘下,捏著葉梗轉了轉葉片,邁著步子朝醫舍走去。

殘秋將盡,冬天就要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