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起疑 好好的避子藥怎麽會成了補藥? ……

大殿裏很靜,靜的連呼吸聲都幾乎快聽不清。

宸貴妃與先帝的事情當年轟轟烈烈,無人不知。

如今貴妃的女兒和新君竟也走了老路了嗎?

這猜測實在太過令人震驚,眾人皆屏了息,眼神卻不住地亂瞟著。

那些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來,柔嘉手心已經微微汗濕,卻仍是強裝鎮定,輕輕呀了一聲:“原來這貓是太極殿的嗎,掖庭裏遍地都是野貓,我一直以為這也是只野貓,從前隨手喂了幾回,沒想到……沒想到原來是皇兄的禦貓,是柔嘉失禮了。”

竟然是場誤會?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太後更是皺了眉:“野貓?”

柔嘉鎮靜地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是我疏忽了。”

一邊是皇兄,一邊是母後,永嘉站立難安。

不管是真是假,她絕不能看著這事鬧大,因此一咬牙忽然走了上去,略帶嗔怪地點了點那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前些日子本公主白日裏來總是找不見你,原來你是偷溜到別的地方混吃混喝了!”

蕭凜正欲站出來,可永嘉搶先了他一步,於是也稍稍寬了心,目光示意了張德勝一眼。

張德勝一眼明白了皇帝意思,連忙推了個養貓的小太監出去。

小太監心思敏捷,立馬就跪下來告了罪:“是奴才看護不周,這貓天性活潑,又到了春天,正是發情的時候,常常找不見影,懇請陛下恕罪!”

皇宮裏有不少貓,尤其是掖庭那裏,流浪著不少野貓,因為發情跑出去再正常不過了,他這麽一解釋,似乎也說的通。

蕭凜語氣也有些無奈:“這貓最近性子是野了點,但你也確有不到之處,下去領十個板子,若是再敢出現這樣的事,朕定不會輕饒!”

太後聽著他們一言一語定了調,心中仍是有些猶疑。

但近日她又聽說皇帝在查當年的舊案,皇帝一貫厭惡那對母女,厭惡之情相較於她怕是只多不少。而且這段時間他不是將人禁足,便是貶入掖庭,這一樁樁一件件,又著實不像是有私情的樣子。

太後也不禁有些拿不準。

永嘉見母親神色猶疑,連忙湊了過去:“母後,不過是一只貓而已,有什麽要緊的。我剛才聽見五弟在叫你,他大概是醒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一聽見蕭盈醒了,太後的糾結暫時放了下,顧不得許多,匆忙走開的時候只是朝柔嘉撂下了一句:“你雖非故意,但盈兒無故發了病,多半還是與你脫不開幹系,這些日子你便好好待在掖庭裏不必再出來了,萬一再驚到了盈兒,你也擔待不起!”

她這話是變相的禁足令。

但幸好只是禁足而已,柔嘉心口一松,沒再多辯駁,只是低頭領了命:“柔嘉謹遵娘娘口諭。”

太後和皇帝皆發了話了,在場的人頓時也不敢再猜疑。

總算逃過了一劫,柔嘉輕輕籲了口氣,然而她卻忽視了一人。

永嘉扶著太後離開時卻忽然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並不嚴厲,卻令柔嘉全身一顫,無比難堪。

永嘉……她大約是猜到了什麽吧,否則也不會這般替她掩飾。

柔嘉捏著手心,頓時冷汗直冒。

五皇子出了這樣的事,宴席頓時也辦不下去了,赴宴的人一個個離開,直到這大殿裏重新安靜了下來,柔嘉才回過神來,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蕭凜一看見她的背影,立即叫了一聲:“站住。”

可她好像丟了魂一般,仍是繼續往前走。

蕭凜皺了皺眉,大踏步走過去拉住了她:“朕讓你先別走,你沒聽見嗎?”

他的手一搭上去,柔嘉立馬甩了開,躲得遠遠的:“你別這樣……”

她面色發白,耳尖卻格外的紅,蕭凜明白她大約是被剛才的事刺激到了,吩咐著將門掩了上才去牽她的手。

大門一閉,柔嘉才不那麽抗拒,但仍是背著身,貼著墻站著。

“沒人會發現,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蕭凜看不見她的神色,低聲安慰了一句,試圖將她的肩掰過來。

但他的手一搭上左肩,她的肩膀便向右邊一躲。

再搭上右邊,她又往左邊退。

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他碰。

蕭凜低笑了一聲,幹脆一伸手從後面一把將她整個人抱住:“躲什麽,又沒人會看見。”

突然一整個被他緊緊抱住,柔嘉渾身一顫,慌亂地回頭看他:“怎麽沒有,永嘉不是已經有所察覺了嗎?”

她遲早要跟他在一起,永嘉是他的親妹,就算知道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女子考慮的總是要多些,蕭凜低頭安撫了一句:“永嘉那邊有朕,你放心好了。”

“那太後呢?”

柔嘉仍是追問,直直地看向他,以太後對她們母女的厭棄,若是知道了,大概會恨不得把她殺了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