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關鍵人物!

毒品案件偵查大隊辦公區門口,掛上了一塊情報大隊的牌子。

隨著工作重心向情報轉移,各種規章制度和標語也相繼上墻了。

一進門就能看到“服務決策”、“服務實戰”和“服務基層”十二個字。

大隊的工作職責那就更多了。

比如負責涉毒線索研判、案件支撐、跨區域涉毒案件協調辦理;比如負責全市禁毒綜合業務、禁毒執法規範化和毒情分析預測。

又比如跟進毒情,推動“凈邊”禁毒專項行動。業務幫扶,聯手邊境地區共同治理毒品問題。

任忠年習慣了當“一把手”,本以為調到支隊會靠邊站,結果發現跟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要做的工作比在崇港分局擔任禁毒大隊長時還要多。

當務之急是梳理“風暴一號”行動中發現的情報線索,並加以分析研判。

原辦案單位如果有條件,建議他們深挖細查。

原辦案單位不具備深挖細查的條件,支隊就要接手。

如果支隊同樣搞不定,那就上報省廳禁毒總隊情報中心。

而疫情期間,需要盡可能減少人員流動,所以梳理出來的情報線索,大多要上報。

鑒於在“風暴一號”專項行動中落網的嫌疑人,很可能有其它違法犯罪行為,他這個副支隊長需要與兄弟支隊溝通協調,甚至需要請求兄弟省市禁毒同行合作。

情報互通,共享資源庫,共織證據鏈!

同時要與經偵、網安合作,幫辦案單位查清嫌疑人財富總量和資金流向,追繳涉毒資產,從根本上摧毀其經濟基礎。

打了一上午電話,口幹舌燥。

看了幾個小時電腦,頭昏腦漲。

他正準備下樓透透氣,侯文把剛整理好的毒情轉發過來了。

這項工作很重要,是要上報省廳和市禁毒委的,他剛點開文件,部下兼徒弟又打來電話。

“浩然,什麽事,是不是找到那個隱性吸毒人員了?”

“師傅,人是找到了,但不是吸毒人員。”

“什麽意思?”

同樣忙了一上午的徐浩然,鉆進轎車摘下口罩,揉著被勒的生疼的耳根,解釋道:“王工的檢測結果沒問題,這個小區裏確實有人注射了嗎啡,不過注射的是一個乳腺癌晚期的患者。”

任忠年反應過來:“癌症病人!”

之前就是因為考慮到許多毒品其實也是藥品,所以把汙水驗毒的重點放在海洛因、冰毒和氯胺酮等傳統意義上的毒品上。

現在把那些人們耳熟能詳的毒品掃完了,自然要調查轄區內有沒有人濫用精麻藥品。

在轄區派出所的同行協助下,查了一上午竟查出這麽個結果,徐浩然不免有些失望: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絕大多數中晚期癌症患者,都需要使用止痛藥。等常規的止疼藥沒有效果的時候,就需要使用阿片類止痛藥。”

“這用得著你告訴我。”

“師傅,我是說這樣的情況,接下來會遇到很多。”

任忠年知道他羨慕韓坑,很想出去辦大案,冷冷地說:“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不查了,如果確實有人濫用精麻藥品怎麽辦?那都不是什麽濫用,其實就是吸毒,對嗎啡、杜冷丁成癮的吸毒人員,你又不是沒見過!”

徐浩然悻悻地說:“我知道,我錯了,我這就去長州,盡快把長州那邊的情況查清楚。”

“等等。”

“師傅,還有什麽指示?”

“好好問問癌症患者的親屬,給患者注射的嗎啡從哪兒來的。”

“問了,人家是從醫院買的,醫生開給他的,請社區衛生保健室的醫生幫著注射的。”

“到底是哪家醫院,他們的精麻藥品是怎麽管理的,嗎啡是什麽藥,怎麽說開就開,還讓患者帶回家?”

“我問過,也調查過,本來醫院只給患者開一天的量,並且必須在醫院注射。可人家住在城郊,患者和患者家屬每天都要來回奔波,因為這事家屬情緒激動,跟醫生還吵了一架。”

徐浩然戴上口罩,搖下車窗,一邊跟派出所的同行道別,一邊接著匯報:“人家說這既不體諒病人,也不符合疫情防控的政策。

畢竟醫院現在是什麽地方,可以說是能不去就不去。醫院沒辦法,只能給他開了三天的量。”

任忠年低聲問:“這麽說是特殊情況?”

徐浩然確認道:“嗯,我聯系過醫院,醫院那邊有登記,還把記錄拍下來發給我了。”

任忠年沉吟道:“雖然有記錄,但這也是個漏洞,利用癌症病人從醫院開管制藥品的情況不是沒發生過。”

“我知道,醫院領導心裏一樣清楚,可現在是疫情期間,等疫情控制住就好了。”

徐浩然想想又笑道:“師傅,其實在我們濱江,利用癌症病人去醫院購買管制藥品的不多,反倒去開昂貴的抗癌藥品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