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靠近真相(第2/3頁)

沈惕點頭,“可以,給我吧,我後面的遊戲都戴上。”

“為什麽?”安無咎覺得有些浪費。

沈惕戴上安無咎復原的面罩,認真道:“我要為你守節。”

安無咎笑了出來,但看到他戴上,腦海中竟一瞬間湧現出初遇的畫面。

他嘴上說自己孤僻,沒有同伴,可明明從一出場就在幫他。

安無咎還記得,楊明當初羞辱自己的時候,是沈惕用香檳瓶蓋彈中他的後背逼他收手,也是他故意表現出香檳很難喝的樣子,故意丟下,才讓零物資的自己能有一點維系生命的資源。

就連決鬥,當時的沈惕都是招招試探,沒有一次致命。

這麽一想……

“沈惕,”安無咎轉過臉,“一見鐘情的好像是你。”

沈惕剛取下面罩,手裏還拿著,被安無咎這突然一擊弄得當場愣了愣。

但他沒有愣太久,便順水推舟地認了下來。

“是又怎麽樣?”沈惕挑了挑眉,“你最開始想殺我,最後不也落到我手裏了?”

安無咎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可以這麽沒臉沒皮,但他的重點不在這裏。

“不是想殺你,是有一瞬間考慮過這個問題。”安無咎認真澄清。

“好好好。”沈惕只覺得他可愛,一把把他摟在懷裏,硬生生逼著安無咎陪他再睡兩小時。

安無咎沒打算掙紮,就這麽讓他抱著,沈惕的手摟著他的腰,手上還戴著那雙遮掩紋路的皮手套。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態,安無咎起了念頭,從他的懷裏抽出自己的手,將他左手的手套剝了下來。

那些躲起來的青色紋路布滿整只手,微微凸起,像藤蔓纏繞住皮膚。

安無咎的手指沿著紋路向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沈惕的,與他十指交握。

他知道沈惕還沒睡著,沈惕的確也沒還沒睡,閉著眼,感覺安無咎輕輕地與他交握,又牽過他的手,放到胸前。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對待過沈惕。

他的記憶裏沒有父母,也沒有任何師友,所有可能與他產生情感連系的人都不存在,他也沒有任何的感情,從零模仿成現在這樣,已經費了很大的工夫。

他所擁有的只是安無咎。

楊爾慈帶著鐘益柔和諾亞回到了她的住所,晚上的時候她就做了個噩夢,夢中盡是一些十分玄學的東西,惡靈、祭壇、生滿觸手的怪物,還有海上久久不散的迷霧。

她將這些歸因於聖壇後遺症,畢竟這些有悖於她的唯物觀。

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才淩晨四點,楊爾慈給自己泡了杯熱的紅茶,工作室現在是鐘益柔住著,她不願意住主臥,又要把之前住的客臥讓給諾亞,只好睡工作室裏的沙發床,連門都沒有關。

楊爾慈想查些東西,想了想還是端著茶進了工作室。她動作很輕,將茶杯放在書桌上,看到鐘益柔身上的薄毯全踢到地上,又彎下腰撿起毯子給她蓋好。

鐘益柔化妝的時候相當美艷,但素顏看起來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

楊爾慈回到工作台前坐下,她找到一些文件瀏覽了一遍,又檢查郵箱裏的郵件。

有一封引起了她的注意,關於她的父親。

[你父親失蹤的事,我幫你找很多人查過,档案庫裏也沒有相關記錄,我感覺是他知道了什麽,被秘密處理了。

我找到一些被離職的人的名單,其中有好幾個人都銷聲匿跡了,和你父親一樣。這絕不可能是簡單的離職。]

這條郵件來自於和她交好的一名研究員,這些內容也已經是她懷疑過的,並沒有太多可用的。

楊爾慈接收了那份名單,她知道自己短短的四十小時不可能找到這些人,但萬一他們出現在聖壇了呢。

名單裏有五個人,三個白人一個黑人一個亞裔,最年輕的看起來和她差不多。

她往下翻了翻,又是另一封重要的未讀郵件,點開後裏面就只有一個附件,是當時她拜托技術部的朋友復原清晰的圖片。

也就是鐘益柔給安無咎掃描金屬內骨骼的片子。

她看到那串不清晰的代碼,直覺感覺有問題,像那種全身換骨的技術,在她的認知範圍內沒有多少實驗室可以做到。

沙文的義體研究部門算一個。

圖片被加載出來,骨骼上的代碼和圖案變得清晰,放大之後,楊爾慈終於看清了內容。

[Evoorg00021,CV]

代碼的最右邊還有一枚很小的太陽狀標志,和聖壇裏頻繁出現的標志很類似。

楊爾慈隱約感覺發現了什麽。

安無咎的記憶一定是有問題的,他不可能是個沒有參加過任何實驗的普通學生,即便不談移植這些金屬骨骼的技術難度,光是購買這些高新義體的費用,也不可能是學生能承擔的,更何況他還背負著重病臥床的母親。

代碼裏的CV是沙文公司的縮寫,但後面的太陽標志並不是沙文的符號,而且她作為沙文的生物部門核心研究員,從來不知道有這些金屬內骨骼的生產,看安無咎的狀態,這些骨骼已經相當先進,完全可以替代人類原始骨骼,甚至是超過原生骨骼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