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理戰局

吳悠和南杉正打算參與一場名叫達芬奇密碼的撲克牌, 想問問安無咎的意見,沒想到場中間突然出現了好多的香檳塔,大廳一時間變得混亂無比。

人潮湧動間, 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朝他們走來。

他身上穿著西裝褲和白襯衫, 額頭上沒有區分隊伍的帶子,也沒有顯示籌碼值,像是個NPC。

可所有的NPC明明都蒙面了。

“吳悠先生, 南杉先生,長話短說,請跟我走,藤堂小姐在找你們。”

“那個霓虹姐?她讓你來找我們?”吳悠問。

“是的。”他攤開手, 手裏是藤堂櫻用來紮雙馬尾的兩根小皮筋。

於是吳悠和南杉便跟他走了, 他們全組除了沈惕和安無咎, 都在大廳外的走廊盡頭回合, 趁玩家還在分酒,藤堂櫻對他們交代了一切。

“我們要立刻去找諾亞妹妹。”她從NPC小哥哥的手裏拿過皮筋,重新紮好雙馬尾, 說,“剛剛我看到了,黃組的人往三樓的走廊的右邊走了。”

南杉和吳悠出動, 藤堂櫻和NPC往三樓的另一個方向搜,讓他們剩下的人留下來賭。

“你們可以用我做籌碼。”南杉對他們說。

“你那麽一點,好好留著吧。”鐘益柔拍了拍他的手臂。

被安無咎這麽一影響,大家竟然真的在爾虞我詐的聖壇裏自我奉獻了。

“這個小哥哥又是誰啊?”鐘益柔好奇地忘了一眼那個老老實實在不遠處等待的NPC。

“他啊。”藤堂櫻笑了笑, “我買下來的小助理, 可愛吧。”

說完,她走向那個NPC, 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陪我去救小孩。”

“我不能出手,否則會違反規定。”他說。

藤堂櫻眨了眨眼, “不要你出手,我罩著你。”

周亦玨朝安無咎投去目光。

只見他漠然地靠在椅背上,下巴高傲地微微擡著,眼睛望著對面的馬奎爾,右手食指撥弄著椅子扶手上的天鵝絨毛,指尖正著拂過來,再逆著推過去。

馬奎爾一時間沒能說出話,面對安無咎鄙夷又毫不在意的表現,他擱在桌上的手握緊了拳,凸起的指節發白,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的自尊心在安無咎看來十分可憐。

“怎麽了?”安無咎笑了,挑起眉,“你不喜歡我的調情方式?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看著你那雙眼珠子恨不得能長在我身上,還以為你晚上做春夢都想的是我呢。”

聽著安無咎尖刻的話,馬奎爾終於按捺不住,眉頭緊皺,一拳錘在了桌面上,連帶著桌上的香檳杯都被這蠻力震了震,杯中晶瑩的液體晃蕩不平。

沈惕故意在這档口開口,生怕別人聽不出他語氣裏的陰陽怪氣,“好生氣哦,嚇死人家了。”

艾米雖不知道安無咎究竟是怎麽回事,但也跟著笑起來,打圓場,“哎呀,這還沒開始呢就發脾氣,一會兒還打不打牌了。”

她指了指大屏幕,“你看,多少隊虎視眈眈,可就快趕上你們黃隊咯。”

“真是不知廉恥。”馬奎爾雙目瞪著,看上去試圖讓自己冷靜些。

這句話一說出來,安無咎還沒說什麽,身邊的沈惕直接站了起來,手裏是不知什麽時候從面板裏調取出來的槍。

“你再說一遍。”

他那雙綠色的眼投射出極陰寒的目光,又過於高大,站起來的影子竟然就已經足夠籠罩馬奎爾。

馬奎爾臉色變了變,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插科打諢的家夥竟然是這樣一個狠角色。

安無咎伸手拽了拽沈惕的手套,臉上帶笑,“生什麽氣,坐嘛。”

被冒犯到的沈惕雖然心中不適,但也還是聽安無咎的話,坐了下來。

他笑了,眉眼舒展,解開自己襯衫的前兩顆扣子,芍藥花紋裸露在外,一張臉美得晃眼。

“你可算是說對了。”安無咎挑眉盯著馬奎爾,“我就是不知廉恥的下流胚子,不過很可惜,我的不知廉恥也不會給你這樣的人一點點機會。”

“怎麽說……”他伸手,撫上沈惕的肩,神色曖昧,“至少也得長得像我們小沈這樣的等級吧。”

沈惕替他更改措辭,“不是至少,是只能。”

“埃夫隆先生,”周亦玨在針鋒相對中出聲打斷,以姓氏尊稱馬奎爾,臉上帶笑,“時間不多了,我們直接開始遊戲吧。”

說得越多,安無咎的嘲諷和挑釁就越多,馬奎爾只得極力忍耐,因為他清楚,真的動真格,他並不是沈惕的對手。

荷官NPC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只能在心中暗暗感嘆,這還是他在這裏幹活以來遇到最難搞的一桌玩家。

“各位是否已經選定籌碼?”荷官詢問。

“哎等等。”沈惕在自己面前的定籌虛擬面板上勾選好,提示音報出他的選擇。

[玩家沈惕選擇的籌碼對象為:沈惕]

做好選擇,他朝馬奎爾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不好意思,選自己做籌碼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