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副本結束(第3/9頁)

“玩家上野大成,血條歸零,死亡。”

這枚被操縱的棋子最終還是被徹底拋棄了。

安無咎遊移的眼神恢復焦距,站了起來,朝會客廳走去。

看來鐘益柔沒有履行約定,把自己恢復血條的能力用在瀕死的上野身上。

在甬道中,他聽見了鐘益柔與楊明的爭吵聲。走出走廊,光一寸寸打在他的臉上。

“我現在就對你發起決鬥,”楊明的聲音十分堅定,“聖音,我要向鐘益柔發起決鬥!”

得到鐘益柔的七分,楊明就是必然的第一了,他恐怕早就想這麽做了。

然而聖音卻如此回復。

“今日決鬥次數已滿,無法發起決鬥。”

鐘益柔一瞬間如釋重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就是天意。某些人殺心這麽重,我還是把兩次增加血條的技能都用在自己身上吧。”

她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打開自己的遊戲面板,在上面點了點,面板發出嘀聲,“萬一晚上又出現復活的邪教徒,把我這一條小命殺了怎麽辦?”

安無咎輕聲開口,“如果你用了,最後的獎勵積分會少一萬積分。”

一萬積分並非是小數目,很有可能本輪遊戲的獎勵積分都沒有這麽多。

“沒事兒,我已經用掉了,能奶就奶,活著最重要。”她故意朝楊明那頭說,“我可不想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死了,有技能又能怎麽辦。死了都沒用出去,可太虧了。”

只要活到明早九點,一切就結束了。

無法發起決鬥,楊明又氣又惱,認為是自己情緒上頭才會失算,上野的四條命太難磨,應當把最後一次決鬥的機會留給鐘益柔。

但他也清楚,就算真的把決鬥機會用在鐘益柔身上,她也可以給自己續命。

無論如何,這一夜都必將如此過去。

八個人之間的欺辱、惡鬥、猜忌和爾虞我詐,在明早聖樂的奏響後,必然終結。

這是最後一晚。

沈惕喝下最後的水,獨自躺在床上。

離開會客廳時,時鐘顯示著11點45分。他很想待在那兒看一次整點的樣子,看看石英鐘下的對開小木門裏會冒出些什麽。

但那個時候就要進入強制睡眠了,他還不想在最後一晚倒下去。

他的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木質床沿,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和遠隔長長甬道的時鐘秒針吻合。而他的目光卻四處遊移,最終定格到手腕上。

手銬磨出的痕跡沒有完全消除,想條快要愈合的疤痕似的,停留在皮膚表面。他擡了擡,似乎在回味之前的牽扯。

被牽制住的感覺很陌生,但並不壞。

他想到進入安無咎房間的那晚,他對自己說。

“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催眠氣體釋放的瞬間,沈惕敲擊的手指驟然停住。

半夢半醒之間,他忽然想通了什麽。

所有紛亂的思緒在這一刻通通匯聚。

他就像是一只和毛線球作對的貓,不停地找,不停地用爪子撓,卻在某個瞬間突然看見了那個不易察覺的線頭。

然後他笑了,在強制入眠之前。

今晚一定能做個美夢,沈惕想。

第五天的早晨,安無咎幾乎是在藥效散去的第一時刻清醒,睜眼後便徑直來到會客廳。

秒針還在一點一點地移動。

早上6點23分。

他是第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於是無所事事地做了些無聊的事。

很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出現。這是決定命運的最後幾小時,哪怕是有強制入眠的氣體,巨大的求生欲望也無法令人睡得安穩。

楊明是第二個到的人。

他環視一周,發現鐘益柔還沒出來,又不斷地往會客廳的石英鐘上掃視。

鐘益柔出來的時候剛過8點不久,奇怪的是,她這次沒有換旗袍,也沒有變換發型,甚至連妝容都沒有畫,神色慌張。

“昨晚睡前我把兩次加血條的機會都用在自己身上了,應該有三個才對。”鐘益柔點開自己的面板,“可我昨晚掉了一個血。”

她頭上顯示著如今的血條數,的確,只剩下兩個。

老於喃喃道:“邪教徒果然還在我們中間……”

一旁的楊明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反倒放聲大笑。

管他什麽邪教徒不邪教徒的,現在就是時機,鐘益柔只剩下最後兩條命,一定要速戰速決。

“沈惕!”他回頭對靠在墻壁上的沈惕施以信號,“現在就上。”

此刻的楊明不願自己發起決鬥,因為如果是這樣,沈惕或許會突然反水,自己只有一條命,必須穩妥行事。

大概是出於合約規定,沈惕沒反抗,“我,對鐘益柔發起決鬥。”

聖音立刻回應,“玩家沈惕向玩家鐘益柔發起決鬥。”

“請盡快應戰,計時五分鐘。”

鐘益柔踏入猩紅光幕中的那一刻,神色很慌。她不住地扭頭看向其他人,無法拒絕決鬥的她希望可以獲得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