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過來一點。”(第2/3頁)

小王爺如今很肯定櫃台前面那個姑娘就是瘋九,因為他只有看見瘋九才會打從心底裏如此恐懼,換成其他肖似瘋九的人,他才不會這麽丟人地雙腿打顫。

九郡主倒是沒有多看他一眼,心安理得拿了他那二兩銀子,順便回收一兩,剩下一兩留給掌櫃的:“掌櫃的,我在外域聽說無極客棧可以憑借信物去無極八樓挑戰,我現在想去挑戰,信物要怎麽拿?”

掌櫃的還沒說話,小王爺就叫了聲:“你瘋了嗎去挑戰無極八樓?你不要命了?!”

九郡主抄起兩粒花生砸過去,正中小王爺腦門,小王爺就這麽被兩粒花生砸暈,侍衛們亂成一鍋粥卻沒人敢動她,小王爺吩咐過不能碰她。

掌櫃的因她這一手失語片刻,隨即便從櫃子底下摸出來一塊玉牌,上面刻有“無極客棧”四個字。

九郡主正欲接過,少年卻越過她先行接過玉牌。

他比她高,站在她身側,影子虛攏著她。

“我的。”少年垂眸瞧她,小氣道。

九郡主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擡頭,一臉不解:“你生什麽氣,該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嗎?”

少年頓了頓,否認道:“我沒生氣。”

“你就是生氣了。”

“沒有。”

“就有。”

少年放下玉牌,鎮定道:“對,我生氣了。”

九郡主也不拿那玉牌,雙手環胸,不開心地仰頭看他:“哦,那我也生氣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就“生氣”與“沒生氣”來說鬥了幾句,明明聽起來是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吵架話題,但聽眾們卻莫名覺得他倆根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談情。

掌櫃的甚至悠閑地拉過一碟花生米,邊吃邊津津有味地看戲。

少年單手搭在櫃台桌面上,指尖滾著一顆花生米道:“你氣什麽?”

九郡主氣道:“當然是氣你把我一個人丟去外域,現在還不給我客棧的信物。”

前者不成立,至於後者。

少年將那枚玉牌推到她手邊。

九郡主沒拿,直截了當地問:“我和你說了我為什麽生氣,你也要和我說你為什麽生氣。”

少年偏頭,矜傲道:“氣你方才見到我裝作沒見到。”

聽眾抓起瓜子:果然還是小情侶吵架吧。

可是誰家小情侶吵架會吵得如此坦誠?按照正常步驟來不應該先互相誤會,互相糾纏,互相虐身又虐心,等到最後才解除誤會麽?

話本子裏都是這麽走流程的。

他們怎麽不按套路走?

對於少年的話,九郡主茫然地“啊”了聲,想起來後很是不解:“我還在生你的氣,當然要裝作沒見到你,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放?”

少年想了想,是這個道理,這個氣生得有點莫名其妙,想著想著反而被自己的陰晴不定給氣笑了。

於是從掌櫃的碟子裏抓起一把花生米放進九郡主手裏,哼笑著:“那現在要不要和好?”

九郡主也從掌櫃的碟子裏抓起一把花生米放進他手裏,嘴角彎起,卻還要努力壓著笑,假裝勉為其難道:“和好就和好……”

轉眼,她眉眼彎彎拿起玉牌信物,拉著少年就要往外走,意氣風發道:“阿月阿月,快點,我們去無極八樓湊熱鬧,去遲了人就多起來啦。”

少年被她拉著向前半步。

後面看戲的眾人:“?”

就這?這就結束了?

不是,哪有人吵架是你們這樣的啊?

櫃台後的掌櫃大喊:“花生米,二兩銀子!”

·

無極八樓在江湖上也稱銷金八窟,只不過銷的不是打手的金,而是無極島人的金。

無極島居民賺的錢太多,大部分都花不掉,索性便將多余的銀兩投入無極八樓做獎金,有些聰明人還會在八樓下設立賭場,賭比賽誰贏。

九郡主到的時候東北樓恰好開門,挑戰者們蜂擁而入,被樓下守門的擋了回去,亂糟糟地排隊去領號。

大門旁邊還有個小門,小門上寫著“捷徑者入”,專門留給自無極客棧而來的貴賓。

九郡主拉著少年走到門口被攔住,守衛冷酷無情道:“閑人免進。”

九郡主摸出玉牌,守衛並未驚訝,來無極八樓挑戰的江湖女子也有不少,開門放她進去,待她走後才對旁邊的守衛道:“又來一個自以為是的。”

旁邊那守衛也跟著嘲笑,摸出一錠銀子:“我賭最多兩炷香她就得被擡出來。”

“那我賭最多一炷香。”最開始的守衛也摸出一錠銀子。

東北樓內奢華亮堂,正中央是一座一丈高的擂台,長寬約摸五六丈,擂台前後左右都擺著許多桌椅,桌上擺著果盤與茶具,已有不少人落座互相推杯換盞。

九郡主盯住一個人,將身上最後一兩銀子和兩枚銅錢塞給少年,叮囑道:“你等下就去找那個人下注要壓我,最好只有你一個人壓,賠率越高我們賺得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