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30)

“京郊大牢背後的真正掌權是誰?”付綿綿忽而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顧軒一邊盯著對面仍然在鍥而不舍、篇大論試圖感化他們的男人, 一邊抽空回應道:“依據本朝的律法,自是楊尚書。怎麽?你是想借著咱們調查楊小公身亡的恩情,借機讓楊尚書給你行個方便?”

說到這, 他似乎又覺得有點不對, 眉間皺褶更為深刻了:“不對, 楊小公之只是尉遲王妃和楊二公私下上不得台面的交易,楊尚書對待此態度一向頗為不喜,又怎會給咱們行方便?”

付綿綿對於他在這麽短時間內能夠想通其中的關鍵,用神表示了贊賞:“我在柳府發現的玩意兒, 其中有很大一部乃是柳青山同楊尚書之間往的書信。”

她這話說的既快速又微小,若不是顧軒內高強、耳聰目明, 甚至都會覺得是出現了幻。他底閃過一絲震驚,不可置信的略微側過了, 嘴唇幾乎沒動的壓低了聲音:“你的意思是, 懷疑這孩童被殺案,乃是柳青山與楊尚書共同所為?”

“怎會?楊小公可是楊尚書的親孫……”他說著,像是瞬間想到了一種駭人的可能性,硬生生的把尚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個不大爭的庶所出的孩罷了。”付綿綿笑容有詭異的殘酷, 不過說出口的卻是無可爭議的實:“只要得到的回報足夠的大, 對於楊尚書這種老狐狸說,不過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孩童罷了, 尚書府內有的是。”

“……”

對此, 顧軒自然是無法反駁的, 不過能夠讓一個朝廷的一品大員心甘情願到這種地步,其背後利益之大,說是聳人聞也不為過。亦或……非利益也,而是其背後的人……

想到這, 男人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一陣清風吹過,後脊背一片冰涼。

這種人怕是普天之下也沒個,但這樣一倒是全都能說的通了。他柳青山再怎麽得勢,歸根結底就只是一個區區五品,豈敢輕易對著尉遲王府下手?就算加上一個楊尚書,那也未必就能與手握兵權這麽多年的尉遲老王爺相抗衡。

可如果把從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換成皇城的那位呢?近年他對尉遲王府頗有微詞,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測那位是想要削了對方的異姓王銜,或是更直接一,奪回散落在外的兵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老皇帝能忍這麽久出手已經實屬不易了。這也無疑就是當初尉遲世和世妃帶著小小世出青河縣的根本原因,估計彼時老王爺和皇帝的較量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如此一皇城中的那位對尉遲允下毒手,想是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

而楊尚書親手獻出自家孩童以求得楊家未幾十年的地位穩固,現下看,倒也不虧。

用角余光注意到顧軒那問詢的目光後,付綿綿不著痕跡的點了點證實了他的心中猜想:“據坊間傳聞,皇帝幾年前曾經生過一場重病,身骨之後便一直不怎麽硬朗。之後相比於佛教,他更為信一個叫勞什紫微教的組織,現下京郊還有修繕華麗的道觀,面還有不少道人和信徒。”

“而在柳青山及楊尚書的通信中,對著紫微教也偶有提及,顧縣尉可知那紫微教是何歷?”

顧軒略一沉吟,並沒有思索太久就再次嘴唇微動的回應:“似乎是從北疆那邊流傳至中原的,北疆有許多這種規模不大的組織,都算不得什麽好東西。這所謂的道人一旦進入中原形成一定的規模後,便行殘忍,從而朝廷會派兵進行圍剿。”

“倒是許久未曾說過紫微教的名了,難不成他們在中原蟄伏多年,如今改換面了?”

付綿綿稍稍垂眸,面帶笑意的著身邊的男人侃侃而談,對方的一舉一動及平日的見識談吐,作為一個小小的縣尉說,未免給人一種龍臥淺灘之感。

待到男人言罷,她的視線匆匆掠過其一直垂掛在身側的那塊上面刻有半個虎的溫潤白玉,擡起臉後挑了挑眉:“骨的壞豈是說改就能改的?不過我之前一直窩在王家溝,無甚見識。顧縣尉,你可知類似於紫微教這種歪門邪道中,有什麽能夠令人生不老的妙藥?”

顧軒張了張嘴,卻又忽然頓了住,但終還是開了口:“北疆素有邪法,取孩童之心,啖之,另取孩童之肋骨懸掛於榻前,可安眠也。”

“紫微教既是源於北疆,想將此邪法用於教義之中,也不無可能。而且這個方法對於孩童是有一定要求的,正因如此柳青山及楊尚書等人會在全各地大張旗鼓的資助了那般多的大雜院吧……”

這麽多年,全各地失蹤的孩童究竟有多少,誰都無法想象。

既是邪jiao邪法,那發現尉遲允屍首的現場應該就是某種儀式了,至於為何不將孩童送回京城……顧軒推測這邪法在時辰上必有什麽說法,且傾盡舉之,將剖出的心保存完好的運回京城,難度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