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不要戰爭,不要打仗!

雲川驚詫的瞅著阿布,他覺得這種思維不應該出在一個土著野人身上。

很多年前,這個野人僅僅因為自己欺負了他,他就會哇哇大哭,抱著腿不讓自己離開。

這才過去多少年啊,這個土著野人居然跟自己從圍棋引申談論到了和平演變這種恐怖的話題。

看來,土著野人不是沒有腦子,而是一般情況下喜歡閑置而已。

小巧精美的茶壺在誇父粗糙,巨大的手上滾動翻飛,而茶壺嘴裏卻漏不出半點茶水,直到茶壺柄套在了他的小指頭上,一股清淩淩的茶水才會從壺嘴中噴薄而出,將雲川的茶杯注滿茶水,然後猛地一收,茶壺就會再次在他的手背上滾動,最後給阿布的茶杯注滿水。

這樣是不對的——

土著野人在酒足飯飽之後首先考慮的應該是如何找一個能誕生出身體強壯後代的女人鉆樹林,或者躲在屋子裏,而不是如同一個飽學的宿儒一手下棋,一邊縱論天下。

一個喜歡捋鱷魚腸子吃裏面內容物的誇父,這個時候就該站在齊腰深的泥水裏與鱷魚搏鬥,等他從泥水裏出來的時候,腰上應該掛好幾條小鱷魚,肩膀抗兩只大鱷魚,嘴裏咬一只還在掙紮的小鱷魚,然後赤著腳踩踏在大地上,四處尋找今晚睡覺的地方……

絕對不可能,安靜的坐在一個紅泥小火爐面前,用幹燥,完整的松果煎茶,而且松果裏面的松子不能漏掉一顆,少了一顆對他來說這壺茶就少了那麽一絲絲的松韻……

阿布的圍棋下的讓人很像痛毆他一頓,因為他總是能從棋局中感悟到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跟誇父喝茶喝的讓人恨不得將整個拳頭大小的茶壺塞他嘴裏,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腮幫子上聽茶壺在他嘴裏碎裂的聲音。

好吧,這兩個人已經完全超出了野人的範疇,就像喜歡作,喜歡炫耀,喜歡耍一點小心機的精衛一樣,他們三個是真正脫離了野人範疇的……野人!

棋沒有下完的時候,滑來了。

他告訴雲川,如今,雲川部的監牢裏已經沒有罪囚了。

雲川奇怪的瞅著滑上下打量一下這個家夥,然後道:“我記得昨日裏集市上還有鬥毆,為什麽會沒有囚犯了呢?”

滑面無表情的道:“兩夥鬥毆者,一為軒轅部商賈,一為雲川部的夥計,鬥毆的原因是交換的價格沒有商量好。

傷勢最重的一個腦袋破了,次之,是鼻子被打扁,剩下的大多數只是有一些淤青,事後,他們也非常的後悔。

所以,我就讓他們站在集市上,在地上畫了兩個圈子,告訴他們這就是監牢,膽敢跨出一步者——斬!

然後,我今日中午去查看了,總共九名人犯俱在,沒有一人膽敢跨出那個圓圈,所以,我就認為他們已經知道錯了,知道悔改,對我雲川部的律法充滿了敬意。

就在剛才,當場釋放了他們,之後,我雲川部再無一個罪囚。”

雲川跟阿布對視一眼,雲川又問道:“我知道監牢中還有很多不愛家人,不恤子女之人,這些人可不在你赦免權限之內,他們都怎麽樣了?”

滑稍微停頓一下,組織好了語言道:“斬三人,當眾絞六人,取心肝辨顏色一人,豬籠沉水兩人。”

雲川愣了一下道:“全殺了?”

滑冷哼一聲道:“無一人知曉悔改!”

雲川道:“不會沒有一個悔改的吧?”

滑擡起頭瞅著天花板道:“王,要的是家,家首先就要相親,讓人迷戀,以後,我王還要用家來羈縻每一個族人,此時多殺一個不體恤,不相親的家中敗類,以後就能少殺一千個,一萬個不體恤,不相親的家中敗類。

從現在起,破壞家的人的處置方式只有一個——殺!

我以為,王應該能算出這筆賬該如何處置。”

雲川想了一會,覺得滑的思路好像是對的,在家庭建立之初,如果都不用嚴刑峻法來約束,到了以後,只會更亂,更糟糕。

回頭見阿布也連連的點頭贊揚,雲川就對滑笑道:“監獄變空,是一項功績,不過呢,也不能總是通過殺光罪囚來獲得這一功績,這一次,你處理的很對,以後再處理的時候,我希望你把他們當成人來看,不要像屠殺牲畜一般處置他們。

你是監獄官,公正當在第一,仁慈應當緊隨其後,最好能夠將情理法三則的關系理正。

說實話,監獄是我們統治族人的武器,同時呢,它也是保證族人獲得起碼公平的一個存在。

越是上位者,律法對他的約束性就越小,越是卑微者,律法對他的約束性就越高。

這兩者都是不對的,我希望中的律法,應該就是一座天平,道理就是天平上的砝碼,你只能看砝碼沉重與否,然後據此斷對錯,千萬莫要人為的去改變天平的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