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第2/2頁)

紀家都滅門好多年了,當年的案子,明面上也算是知道兇手是誰,只不過出於某種安撫政、策,最後並沒有真的拉出一個兇手來償命,所以,看似已經平息的案子,未必真的就是安全了。

誰知道那些做了壞事的心虛之人,會不會還惦記著這件事,發現什麽風吹草動,就要派人斬草除根?

因為這樣的緣故,紀墨一直都有做遮掩,盡可能不讓別人懷疑自己是紀家遺孤,可,他臉上毀容的痕跡太明顯了,就怕有些人太過聰明,以為這是紀家遺孤的保命之法。

憑良心說,可真不是!

明明是為了滿足祝容的拜師條件才同意的,否則,哪怕原來的臉會讓人想到紀家,也還是原來沒毀容的時候更加方便隱藏,不像現在,只要出現在人群中,就會被人留意到,分明是把存在感無限放大了。

“你想怎麽查?”

祝容問紀墨。

紀墨猶豫了一下,他是想要報仇,不想要牽連無辜,可這份仇恨沒個確鑿的證據,誰能說自己想的就一定是對的,萬一紀家就是倒黴呢?

而不是他所想的這樣復雜,又該如何?

積年的仇恨,是那樣沉重,可不是輕飄飄一個“倒黴”能夠解釋得過去的,那些死掉的人,會甘願自己因為這樣的原因死掉嗎?

“我有辦法。”

紀墨沒有跟祝容說出自己的全部計劃,有些東西,行還是不行,都要試試看。

祝容見他再不說話,就沒再追問下文,輕哼一聲,他倒要看看,紀墨怎樣報仇才能報得有理有據,不傷無辜。

紀墨在青樓當樂師賺的錢,留給了祝容一部分,剩下的一些則被他買了各種工具材料,如此忙碌了兩個多月,在秋風瑟瑟的時候,紀家那一小片舊址之中就有了鬧鬼的傳聞。

夜半時分,嗚嗚鬼哭,淒淒若訴,聽得人毛骨悚然。

已經被時間埋葬的有關紀家的往事,那一家子人死的慘狀,再次被提起,有說書先生知道蹭熱點,幹脆推出了“女鬼復仇”之類的故事,還有些,直接往大案要案上靠攏,編排出很多好聽的破案故事,故事中的包青天夜晚審鬼,也是一絕。

從沒有聽過的故事,瘟疫一樣傳播開去,伴隨著的,就是那鬧鬼傳聞的愈演愈烈。

有人探訪鬼宅,明明是進去了的,卻又稀裏糊塗出來了,還有人,夜晚進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還在宅子外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

附近的鄰居請了法師去做法,可每一個做法的法師都會宣稱那裏“大惡”,又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說明這是冤鬼修煉有成,專門回來找人報復來了。

一時間,附近的人多有過去燒紙錢磕頭的,只怕冤鬼找不到頭,找到他們的身上。

其中,有些過去燒紙錢的人竟然還是紀家原來的下人,紀墨守在附近,遇到一個探問一個,好像是那些好奇心過剩,想要尋訪女鬼虛實的路人,他臉上敷了粉,有意遮掩臉上那過於明顯的傷疤,做出一副普通人的樣子。

有的人會跟他說兩句,有的人不願意理他,被他嚇唬一下也就說了,再有些,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明顯是覺得他另有目的,紀墨也不掩飾,就說自己是來打聽了好讓自家少爺寫稿子的,最近不少說書先生都憑此賺錢了,想來也是有人願意來個“深度報道”的。

無論信不信,這都是個合適的理由了,於是,細節越來越多。

這一年末,紀墨準備回去跟祝容一起過年的時候,聽到了曾經那位地方官也派了人來紀家舊址一探虛實。

風水迷信之說,最容易傳播,也最容易蠱惑人心。

紀墨在知道那來打聽的下人是哪一家之後,就知道自己找對了仇人,不會錯了,就是他們了。

“算你聰明。”

祝容沒有去紀家舊址晃蕩,但他只是聽聞那什麽夜半鬼哭聲,就大致知道紀墨做了什麽,在制作樂器上,他覺得紀墨是無師自通。

一些易於吹奏的樂器,風也是能夠奏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