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第2/2頁)

外人眼中,父親也好似早就沒了外公的這門親戚,只有那一家嶽丈。

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外公本就是商家,又無子,紀墨連個舅舅都沒有,這樣的娘家,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沒了,也只不過是大老遠過去哭了一場,又能如何?

再後來,姐姐沒了,他們也不過是得到了個信兒,具體如何都不知道。

連紀墨被送走都不知道。

當年紀墨找過來,外公認了他之後,頭一件事就是懊悔,早知道他們家連兒子都不肯要,他早就要過來自己養了,外孫子也有自己女兒一半的骨血,四舍五入,還是他們家的男丁。

有了這個前情,紀墨如今的姓氏“紀”便是隨了外公,名義上是外公的孫子,以這個辦得戶籍。

當時辦的時候,外公只說解氣,還說不告訴紀墨父親他的存在,就讓那個男人懊悔去,可後來又總是為此嘆氣。

古代重農抑商,商人連綢緞衣服都不能穿,更不要說考科舉了,是萬萬不能的。

一紙戶籍就讓姐姐多年苦心化為烏有,後來得知此事的姐姐差點兒沒有黑化到當場變做厲鬼,即便如此,那張鬼相猙獰的臉,還是讓紀墨都不忍再看,這可真不是他故意的,他就是沒提醒罷了。

任何一個學生,都不會對考試有什麽好感,即便是好學生還怕發揮失常,更不要說紀墨這中不好不壞的了。

能不考總是不考的好,與其把精力花在考試上耽誤系統任務,還不如……這話他是不敢對姐姐說的,難得有個機會順其自然就是了。

可惜,一山還有一山高。躲得過考科舉,躲不過考吏員,還是要考。

這個就不限制商戶子弟了,跟紀墨勾肩搭背的這個少年也是商戶之家出身,被家裏逼著過來考個吏員,這中考試沒有科舉那麽嚴謹,家中早早打點好,這會兒也就是走個過場,成績好不好,都不太影響。

紀墨知道這個,更沒有跟他炫耀成績的必要。

兩人閑話兩句,少年自去回家通報考完了,解放了,紀墨也要回去通報一聲,之後就要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外公善養生,一把年齡,身子骨卻還不錯,聽到紀墨說完考得還行,捋著胡須連連點頭:“咱們家不多,卻也不少,總不至於錄不上,就是最後去哪裏,還要再跑跑門路,不指望得個肥差,卻也不能任人磋磨了。”

吏員也要分部門的,有的容易撈錢,就是肥差,那中不容易撈錢的還罷了,更有來回受夾板氣的,不容易出頭就不說,還容易受責難。

外公就是想要幫忙跑關系遞錢,盡量不讓自家落到那中倒黴位置上。

紀墨不是很在意,這碗飯也就是圖個穩定,他日肯定是要變一變的,現在就是圖個穩定清閑。

這一點倒是跟外公想得一樣,之所以商戶之子爭奪這吏員身份,也就是圖一個自家商鋪不被隨意欺負,保護費不敢說少交,起碼不至於多交,如此就夠了。

也就是紀墨認親過來,外公有了幾分心氣兒,想著疏通門路,否則他就一個老頭子,死了就完了,攢下家財來也不知道給誰。

“爺爺說的是。”

紀墨每次一叫“爺爺”,外公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顯然是高興得很。

看外公樂顛顛去跑關系了,紀墨這頭也沒在家休息,出了門就往集市上走,鎮子上今天有個集市,附近村子裏的人也會有人過來趕集,人多了,一些消息就容易知道了,比如說哪個村子的神婆更靈驗,她們又是用什麽法子做法的。

道聽途說來的消息,失了很多真相,卻也容易讓紀墨觸類旁通,這裏還有一個類似作弊的方法,一旦村人講的故事之中有涉及到真正的走陰術相關,專業知識點就會象征性加個一兩點。

有了這一兩點的肯定,紀墨就能夠有的放矢,知道哪裏的神婆是真材實料,能夠跟對方學點兒東西的。

不指望現在就去學,只把地方什麽的先記下來,之後能自主了,想辦法過去學學。

實在不行,還能拜托陰間的姐姐想辦法找找會走陰術的鬼,以興趣為由,跟她們請教一下。

這方面,秦九陰本來是最好的師父,奈何,她往日積怨太多,竟是連鬼都當不了,魂飛魄散了,確定了這一點後,紀墨一呆,這怕就是走陰術最大的弊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