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第2/2頁)

便是如此,也難免有小人腹誹這一家兩個單身,就是看人家小兩口不順眼之類的閑話。

這等小城,本就沒什麽大新聞,這等師徒之間可能有紛爭的事情,再加上一個被換掉的之前還在那裏幹活的年輕女人,這個年輕女人後來還成了徒弟妻子,再說這件事,別人就難免覺得這師父跟這年輕女人也有些什麽,否則,怎麽就跟徒弟不合了呢?

必然是爭奪紅顏不成,方才反目生怨。

這等說辭,真是說的人不嫌嘴臟,聽的人只覺惡心。

紀墨對齊鵬本來沒什麽惡感,甚至憐惜他以前經歷,多有照顧,可此事之後,不見齊鵬為此辯解,倒像是默認了自己頭頂帶綠一樣,紀墨就很受不了了。

真相如何,外人不知道,難道他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外面聽到這樣的話,不敢為師父辯解一句,這樣的弟子,誰人敢要?

之後他對齊鵬就也大不如前了。

齊鵬可能也是覺察出來這樣的變化,卻又似不明白為什麽一樣,每日除了幹以前常幹的活兒,就是盡量多采藥開源,如此這般,每日相處時間減少,又更疏遠了一層。

“我看著,他倒不是有什麽壞心眼兒。”

對於齊鵬這類人,紀墨不知道怎麽說,人之脾性,千奇百怪,如齊鵬這等,他若是真有心算計家產,紀墨還能直接了當地厭惡他,可他又不是,采摘了藥材,必要先問醫館是否留存,之後再去別家買賣,買賣人家,也從無隱晦醫館的意思,不似與人聯合別有圖謀。

這種真心誠意,放在事情上,卻又對那些誹謗紀清志的言語視而不見,當真是……

恨沒有足夠理由,愛卻也愛不起來,只要想到,便難免糾結。

“就是這種人最麻煩。”

紀清志仍是不喜,每每對方跪地認錯,幹凈利落,誠心誠意,倒顯得他這個師父刻薄寡恩,把人架在火上烤,偏對方又不是真的心存惡意。

兩人簡單評述一番,紀清志就說了主意,他準備賣掉醫館,去他地重新開始。

“想要當醫師,少不得看診萬千,此地留居已久,難有進益,還是要到外面看看。”

紀清志若有感慨,他早有此念,現在紀墨年長一些,外出也無負累,倒是方便許多。

紀墨眼睛一亮,每日裏守著那幾個老病人,他都不好意思多收診費,到了外頭,必能見到一些新鮮病人,對自家實踐醫術,也多有助益。

“如此倒好,便如上次一般出行即可,你我二人,不必負累,何必典賣醫館?”

小城雖小,但這處醫館也是來之不易,多年經營,所有器物,都已熟悉,一時要賣,不說找不找得到買主,就說這錢財上,只怕也不會寬宥多少,倒像是舍棄家業祖產,浪蕩在外的敗家子一樣。

“留著作甚?他那個婆娘就不是個安分的,留在這裏,不等咱們回來,便已經成了別人家庭院。”

紀清志言語孤憤,那幫傭在紀家幹活多年,對紀家一草一木之熟悉,也不在紀清志之下,紀清志之所以厭惡對方,就是那女人跟齊鵬婚後便渾不把自己當外人,隨意出入紀清志和紀墨的房間,若說她翻檢東西,卻又好像是在收拾,可……

想到這一節,紀墨也是微微搖頭,有些東西,真是說不清。

紀清志的行動力一向卓越,跟紀墨商量定了之後,當天就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手中就已經有了賣醫館的錢,紀墨震驚:“這就賣出去了?”

“哪裏是賣出去了,是抵押出去了。”

紀清志笑著給紀墨說,紀墨瞠目,抵押貸款之事,竟是這麽早就有了,當然,紀清志弄的這個不是很正規,不是從錢莊或者當鋪,而是直接找了那相熟的小吏,表示要外出,缺少錢財,以醫館為憑,從他那裏兌了些錢財出來充作路費。

本就是做著一去不回的打算,得來的錢財縱比買賣的少些,也少不到哪裏去,最要緊是不耽誤工夫。

事情都弄得差不多了,方才給齊鵬交代一句,告訴他這段時間可先去別家醫館做活,紀清志嘴上對他頗為不滿,可這臨走的時候還是給找了安排,讓他有個容身之所,以後如何,就看他自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