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不同的動物,生存的方式也是不同的,哪怕都需要自己捕獵,所瞄準的獵物也是不同的。

小型雀鳥類,只看體型,就知道這種堪比麻雀黃鸝的鳥類攻擊性應該不強,這個攻擊性是針對人來說的,若要它們的喙能攻擊人,恐怕也只能攻擊眼睛這樣的位置才能造成打擊,其他地方,並無大礙,撐死就是被叼下一塊兒肉,除非有足夠多的種群數量,否則不足以對人造成威脅。

這樣的比試,若是真的讓鳥兒沖著眼睛去,萬一有個什麽不好,之前的訓練可謂是全白費了。

且,按照紀墨對禦獸山莊性質的推算,這種大約可以算是江湖門派的一方勢力,所需要面對的敵人不少,他們自身掌握著一定程度的馴養動物的方法,所擁有的動物也是一代代馴化過來的,依仗著跟動物配合,能打得很多人措手不及。

這個類比,想想西毒歐陽鋒的蛇群就知道了,任何一種動物,上了一定數量之後,都是人難以抵抗的。

不是說不可戰勝,哪怕是象兵那樣的,多少人一開始沒見過大象,會被這種怪獸嚇得兩股戰戰,氣勢上就先處於弱勢了,後面的爭鬥很少再能逆風翻盤。

動物成軍,應該就是那樣的。

而若要成軍,軍中各司其職,必不可能都是前鋒,也要有哨營打探消息,鳥類做這種事情是最好的了。

可能是機關師世界見過機關在戰場上的應用,紀墨見到動物,也想到了這些,鳥類傳遞消息,就是最好的探子,其他的動物,有警戒的,有防備的,有戰鬥主力……這就是一個小型的軍隊雛形了。

紀墨還在想著這些,場上的比試已經開始了,兩個孩子,各自拿著一根紅色的布條,向對方示意,周圍人也能看到布條的紅色分布並不一致,也就很容易區分布條的主人。

然後,他們自己把布條卡在肩上,下一刻,放飛各自的鳥兒,給了鳥兒一個呼哨,自己就開始向著對面的人進攻。

他們的嘴中都含著一個小巧的哨子,哨音時而高昂,時而婉轉,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吹曲子一樣,但天上的鳥兒卻會針對這種哨音做出變化,兩只鳥兒還是有相爭的,不過並不是直接菜雞互啄,而是盤旋躲避,一個上前,一個可能會攔,可能會曲線上前,有點兒像是剛才養蛇的那兩個孩子比試時候的反復試探。

輸贏的標準已經很明顯了,鳥兒是要奪得對方的紅布條,人麽,應該是攻擊到對方認輸為標準。

或者說,只取其一為平局。

“沒意思,怎麽都是這樣的啊!”

紀墨看出了巧,何勇只看出了無聊,他喜歡的是那種拳腳相加的威猛之勢,而不是這樣,看起來激烈,其實還有些鬥智,剪刀石頭布的心理博弈。

紀閬也看得無聊,但見旁邊兒紀墨看得專心致志,偶爾還若有所思,他就不敢胡亂偏移視線,繼續看著。

結果,平局。

兩只鳥先後奪得對方主人身上的紅布條,兩個孩子也分出了勝負,先失了紅布條的孩子一個強攻,直接把對方壓倒在地,幾乎就在同時,他的鳥兒也奪走了那根紅布條。

從配合上講,看起來這主寵兩個合同一致,很有些默契,但其實也不乏那個先得了紅布條的孩子大意失手。

以為贏了,然後輸了。

老師給出的評判是以紅布條為準,卻似看不得那孩子沉不住氣而失利的樣子,最終給了平局的結果。

那孩子輸得有些不服氣,握了握拳頭,也沒抗辯,跟著下去了。

後面又有三場比試,動物都是跟紀墨他們一起訓練的毛絨絨們,套路什麽的都差不多,平時也常見,紀墨就沒太認真看,而是看著台上依舊看得專心的少莊主,禦獸山莊訓練這些,僅是防衛的話,未免有些聲勢浩大了吧,不怕朝廷針對嗎?

這個疑問到了後來才明了,朝廷在此時就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各方的勢力主才是這個天下最頂層的那批人。

其中禦獸山莊就是一方勢力主,在他所統禦的地方,百姓都要服從禦獸山莊的管轄,可以理解為是大地主對下方佃農的管束,約定好該是怎樣的租子(規矩),旁的事情就不再多管。

若說是江湖的話,這就是江湖了,沒有朝廷那種天下皆知的律法,而是十分粗糙的規矩,有些甚至是約定俗成的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樣的道德標準,同樣執行這些的,禦獸山莊是名義上的權力執行人,可真正執行的時候,江湖上也多得是行俠仗義的好漢,不必非要通過禦獸山莊做主。

於是,在禦獸山莊這個大勢力主的下方,還有若幹小型的勢力,這些小的勢力也都會服從禦獸山莊的領導,相當於分級的管家,禦獸山莊會通過他們進一步控制更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