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地一聲吼,工藤好好懸穩住了手,沒讓手機就此栽到樓下。

“工藤新一你有毛病吧,不就是當初一點小病你至於記到現在?”

他把手機扔回床上,順手披上了外套,站起來叉腰對著樓下的偵探哥懟了回去。

月色之下,少年披散的長發泛著柔和光澤,猶如世間最上等的綢緞。

“你那是一點小病?”工藤新一冷笑一聲,找到鑰匙打開大門後氣沖沖跑到樓下,擡頭就是一串數落,“你那是大半夜離家出走,第三天回來發燒到四十度,昏了一天一夜,嚇得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老爸老媽剛飛國外又回來看你balabalabala……”

工藤好痛苦地閉上眼,雙手掩住耳朵,依舊躲不過下面的絮叨。

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誰能告訴他這個渺小的偵探哥怎麽能比偵探哥友達以上的青梅竹馬未來對象還要嘮叨?

“阿諾,新一幾你這麽晚了在樓下做什麽?”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工藤新一叭叭叭的輸出一停,“阿笠博士?”

原來正是夜深人靜時,工藤新一的嗓門直接驚醒了隔壁的老鄰居。也幸好這時只有一邊的阿笠博士住著,另一邊的人家出門旅行去了。

“你這麽晚了才回來啊新一幾,好君等了很久吧。”從隔壁樓裏探頭出來的胖老頭慈眉善目,樂呵呵說道。

“誰等他了?”工藤好撇了撇嘴,“啪”地一聲關上了窗。

“博士,你去睡覺吧,我也回家了。”

工藤新一對樓上那家夥嫌棄的態度不以為意,畢竟他們倆就差了兩歲,從小互相嫌棄到大。

而且自從工藤好來到他家,偵探君就被迫走上了老媽子之路。

誰讓這不省心的小鬼是他撿回來的呢。

七歲那年,工藤新一參加完親爹的夏威夷一對一高級培訓班,在杏花春雨、呸,櫻花雨飄灑時回到了島國。

某日,小偵探正打算去找他的小青梅玩耍,臨出門前被他那年輕貌美到能被陌生人當做他姐姐的老媽叫住,說要和她一起去見朋友。

兩位美女約定在東京某大商場前會面,鑒於對方帶了自己的孩子,有希子女士也叫上了自家崽。

遂,兩個初次見面的可憐小孩開始了身為拎包工的苦逼一天。

不僅當拎包工,還要當媽媽的換裝娃娃。

工藤新一好說歹說,堅定拒絕了親媽有希子女士選的水手服,勉勉強強換上了深藍色小西裝,打了個紅領結,看上去像個可愛的小紳士。

而跟他一起淪為拎包苦力的小男孩就沒那麽幸運了,他被自己的親媽強行套上洛麗塔蛋糕裙,還帶上了金色的長卷發,附帶兩個蝴蝶結發卡。

工藤新一只看了一眼就痛苦地轉開了頭。

無他,雖然臨時小夥伴穿著洛麗塔裙子很可愛,但看到他工藤新一就像是看到了女裝的自己,實在不忍直視。

女士們的歡樂時光到晚上還沒結束,工藤新一狠心拒絕了和親媽一起住在千影阿姨訂的賓館的要求。

他在臨時小夥伴逐漸生無可戀的目光中,獨自一人坐上電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獨自走夜路走多了總會翻車,就比如那年的工藤新一,他真的撞見了鬼。

米花那段時間也不知怎麽回事,總有巫女在街上匆匆來往,還有不少和尚、陰陽師模樣的人沉著臉,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念珠之類的東西,在到處搜尋什麽。

工藤新一原本沒當回事,只以為是那邊的神社有什麽活動,畢竟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並不相信陰陽師真的能有什麽特殊能力。

直到這天晚上,他剛走過巷口,前方不遠就是自己家,忽而覺得身上一涼,仿佛穿透了什麽似的。

認真來說,工藤新一為了日後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名偵探,從小就開始訓練,算是必備的膽量也是其中一種。

工藤新一自覺自己膽子很大,卻在那一瞬間心裏發毛。

巷子的深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

是人販子麽?

彼時年幼的小偵探暗暗想到,他全身繃緊,不動聲色走到電線杆後的陰影處,揣在口袋裏的手摸索到手機報警鍵。

然而還沒等到他打出去,就見幽深的巷道裏竟憑空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藍色光紋,旋轉著組合成符文。

新型燈光表演嗎?

工藤新一有些疑惑,這是什麽原理?

忽然一只裹挾著光暈的羽箭擦過他身側,拖著長長的流麗明光飛過去,正好擊中了巷道裏憑空浮起的符文,將之打得一幹二凈。

“可惡!”巷道裏傳來成年男子的怒吼,“巫女,你在幹什麽?我差點就要抓到他了!”

白衣緋袴的巫女踩著木屐慢條斯理走過,順手把工藤新一探出來的頭按了回去。

“你差點傷到這裏的居民。”

巫女面帶冷色喝到,“現在的陰陽師已經可以無視禁令對普通人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