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五年2月26日 晴 家事國事天下事(第2/2頁)

佛寶奴輕輕搖頭,起身而立拂袖而去,走到一半時才意興闌珊的朝這些朝臣揮揮手讓他們趕緊滾蛋。

下了朝的佛寶奴回到上書房,坐在那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的心都操碎完了,她之前預想過會出現推諉,但沒預料到會出現這樣詭異的情況,原本涇渭分明的文臣幫派居然在這件事上達成了詭異的統一。

這對一個皇帝來說,不是好事。

這時妙言帶著幾個太監走了進來,她眉眼含笑,在走入房間之後從太監手中接過蓮子羹:“陛下,吃些簾子清肝明目。”

“你也來嘲弄是吧。”佛寶奴哭笑不得的擡頭:“朕這裏都快煩死了。”

“煩就對了。”妙言坐在旁邊看著愁眉苦臉的佛寶奴:“這件事之後,你會發現遼國的局勢都要洗牌了,新貴、舊貴和文臣,三個集團會讓你每天都頭疼的。”

“那宋國怎就沒有……”

“他們沒有舊貴族也沒有文臣集團。”

宋國其實是很奇葩的,幾輪造反、清君側之後,舊貴族基本上都被幹光了,剩下的都是一輪新人可為數不多的幾個王爺。而新貴族剛要成型,就被異軍突起的政治改革給閹割掉了。文臣集團也是有趣,因為文化界倡導的是百家爭鳴,再加上官職改革造成的錯亂,這讓他們在朝堂上很難形成朋黨、鄉黨之說。

畢竟他們采用的是統考制而非州考制,鄉黨這個東西基本就一刀給切了。

再加上考核制度導致很多新的年輕的官員滲透到了各級崗位上並且升遷下放的速度都是以年計算,那些老派的官員甚至還沒等拉幫結派就已經被調離分散了。

這個制度未來可能也會出現問題,但現在來說已經可以說既先進又符合宋國國情。

但遼國就不行了,佛寶奴現在就已經看到了那橫七豎八的關系網絡所帶來的恐怖結果了。

不過頭疼歸頭疼,佛寶奴從頭到尾沒有把問題歸咎於宋北雲,因為她心中清楚的很,宋北雲做的事是他份內職責。

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因私廢公,否則就是違反遊戲規則,不管私底下她埋怨多少句,但只要穿上了龍袍,她就必須要為這件事去和宋北雲周旋。

“你說該怎麽辦?”

“怎麽?”妙言笑了起來:“要開始跟你的狗男人鬥智鬥勇了?”

佛寶奴翻了個白眼:“朝堂之事,怎麽能這麽算。不是我和我的狗男人,而是遼國戰戰兢兢且舉步維艱的可憐皇帝和宋國專橫跋扈但資質過人的天才弄臣之間的鬥智鬥勇。”

妙言抿了抿嘴:“其實我該回避的對吧。”

“不行!你得給我出主意,你可是拿著貴妃津貼呢。”

妙言聳了聳肩:“也對,你一個人可能招架不住。”

“就是……”

都是一個被窩裏出來的人,佛寶奴自然是了解宋北雲的,那個人辦事出格且專橫,他才不會因為自己的大聲喧嘩而變得膽怯,他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怕就是當朝告禦狀了。

讓他處置?不行的,遼國的顏面何在?讓那些臣子處置?那敢情好,遼國的內部矛盾徹底被點燃了。那幫人要是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折騰一下貴族們才怪。

“很簡單啊。”妙言一只手托著下巴:“你既不想讓那些文臣整人,又不想讓宋臣經辦你遼國事務,更不想有人借題發揮。對吧?”

“嗯。”

“你找個草包來辦這件事唄。”

“草包?”佛寶奴好奇地問道:“何解?”

妙言伸手在她鼻頭上點了一下:“好好想想,你不是個小機靈鬼麽?”

佛寶奴皺起眉頭思考了一番:“對啊!拖!”

“拖?你敢在你狗男人面前用拖的,他就敢每天到你金鑾殿上鬧一場。”

“那該是如何?”

“草包自然是有草包的妙用。”妙言呵呵一樂:“你可知道惡人自有惡人磨的道理?他擅長對付的是聰明人,越聰明越容易中了他的邪。可你想沒想過讓他去對付一個笨蛋呢?”

“這……他會生氣吧?”

“他憑什麽生氣?”妙言笑得更燦爛了:“是他對付不來笨蛋的,跟遼皇又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