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四年11月8日 雨 雨雪飄零又一冬

既是爭個華夏正統,誰不眼饞這高台教化?

小宋一番話說來,這些人哪個不動心?這是什麽?這可是教化之功,往大了說未來可是要在文壇史書中記下一筆的,可是那些契丹人卻是要讓人家來當奴工?

蠻子就是蠻子,臭狗屎!

這一番之後,妙言身後那些文官們都是痛心疾首,紛紛起身與宋北雲交談起來,仔細詢問他將要在宋國怎樣處置這種事情。

小宋自然也是一一解答,畢竟即便是拋開穿越者和抄詩人的身份,他真真切切是跟著一個傳說中的縱橫家學習出來的人才,精通儒學道學也精通縱橫陰陽,與他們對答時不光絲毫不費勁反而時而能讓這幫人茅塞頓開。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我華夏者受外族蠻夷之創傷每隔百年便要重蹈一次,私以為便是那教化之事。”小宋坐在那侃侃而談,即便是有些地方過激了一些,但看在他身上的黑團紫蟒,這幫人也不敢輕易造次:“況且我從不稱草原為蠻夷,在我心中草原是個英雄輩出的地方,值得尊敬。少卻也只是少了教化罷了,若是能讓草原吃飽穿暖,誰還願意去風餐露宿?倒不如說說這漢地,卻總是有些人腦滿腸肥不知所謂,凈幹些豈不食肉糜的蠢事,以欺淩為止,逞的不過是一時之快。諸位大人,一無所有之人,能失者唯有足上鐐銬。”

這句“能失者唯有足上鐐銬”讓全場都被震懾住了,唯獨妙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那草原之人如何教化?語言都不通,況且那可是蠻人韃子。”

“誰生來便是心神相通的?”小宋反問道:“子曰有教無類,你豈可將人分成個高低貴賤?你這張口蠻人閉口韃子,你倒是還不如那想把人當奴工的呢,有辱斯文,若是你忘了先聖教誨,我便給你開封介紹信,去金陵從文小學館回爐重造一番,定能讓你有些明悟。”

被小宋點草的那個官員品階不低,年紀也不小,他站起身便要反駁,但小宋卻頭一歪眼睛一翻:“你膽敢伸手指我?便是你遼皇見我也要說聲請字,你卻膽敢用手指我?怎的?不行便是不行,還容不得人說了?看來你遼國的文壇是將你慣壞了,若是來宋國,每日一貼的報紙就能將你給罵到臭氣熏天。”

那官員捂著胸口滿心委屈,起身對妙言道:“娘娘,老臣不屑與此粗鄙之人為伍,先行告退。”

“今日你敢走,我就敢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小宋一拍桌子:“給我坐下!”

那人啪的一聲坐回了位置上,而小宋站起身來,指著自己身上的黑衣裳:“認識麽?這是什麽。”

那幾個官員低著頭不言語,他們又不傻,那身衣裳便是遼皇與虎符一並給下的團錦服,代表著這宋北雲在這裏全權代表著遼國皇帝。

而他內襯裏穿著的是紫蟒,那可是紫蟒!在宋國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標志,一般情況下即便是普通王爺都穿不得的東西,只有位列三公之人與宰相才有資格穿紫蟒。

說白了,這兩身衣裳就代表了他其實跟掛宋遼兩國相印區別不大了,不管是臨時的還是永久的,他就是有資格跟這些人拍桌子。

小宋起身將妙言身後那些人一一數落過去,那些人只知道這宋北雲心沉似海,卻是沒想到他還巧舌如簧。舌戰群儒?就憑這幾個人還想跟宋北雲舌戰?真要舌戰也是他們貴妃娘娘晚上過來戰。

“今日我便將文明和文化的概念告訴你等,免得你們以後與宋國同僚見面時連個事都聽不明白,顯得丟人。”宋北雲背著手說道:“還口口聲聲過來質問我為何如此,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們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就問問你們,你們配嗎?配問我的罪嗎?我文從天下道理王師先,武從百勝將軍趙德芳,你們也配?”

宋北雲擲地有聲、言之有物,這些人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卻是誇誇其談,兩相一比卻是讓宋北雲把他們說的是啞口無言。

要是往常,文比不過,就以位壓人嘛。可是論地位,面前的宋北雲帶兩國天子共禦國門,一聲令下把他們宰了都不用向皇帝稟報,位是比不過了。那就比師門……可師門也比不過啊,老醫仙是個傳說,雖然很多人都已經不記得那個老頭了,但他年輕時卻也是個韓信張良一般的人物,王師先的師父王恩榮遺作鑒國策至今還是每位皇帝的治國必修課。

再加上百勝將軍趙德芳,也就是福王爺。這個人還在世呢,而且威名赫赫,遼國贏了宋國卻從未贏過福王爺。

文武雙全、系出名門。

這就是被全方位被碾壓掉了,而且宋北雲的思路也非常新,新到他們找不到具體的毛病。

“我知道你們來,都是貪圖那教化之功,這沒問題。但這既要貪功又要沽名,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們占了去可好?又當又立不可取,要麽你們就鐵骨錚錚抵死不從,堅決不許草原人入境求學,要麽你們就順勢而為,不光要讓草原人進來,你們還得出去,將你們的思想散播出去。別整個閉門造車還想讓自己光芒萬丈,不可能!”小宋冷哼了一聲:“送你們四個字‘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