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二年9月24日 晴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第2/2頁)

宋北雲嘆了口氣,把晚上的事跟妙言這麽一說,她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這是真的麻煩,這種老臣就是大馬蜂窩,碰不得沾不得的。”妙言抿著嘴,也是顯得沒有什麽法子:“可能只有暫時辭官這一條路了,但是工坊不能丟!”

“那肯定的,從一開始工坊就是產業而非衙門。”

宋北雲老早就在這裏使了個手段,這工坊雖然用的是戶工部的錢、皇家的錢,但其實它是個產業而非部門,它是一個由趙性持股百分之五十一、戶部持股百分之二十、工部持股百分之二十、宋北雲持股百分之九的四方控股集團。

理論上它不歸屬衙門管轄也不歸皇家管轄,董事長是皇帝趙性,董事是戶部、工部,而CEO是宋北雲。所以這裏的人事調動只能聽趙性一個人的,其他人都無權調動宋北雲的職位。

現在戶部正在回籠資金、工部正在培養人才,趙性更是要把這個當成國家戰略資源,這個時間點要是有人敢在這上頭動土,耶穌……太上老君都留不住他,宋北雲說的。

但朝堂上的事,總歸是要留下一個交代的,能給交代的只能是趙性和宋北雲,總不能皇帝引咎辭職是吧,那就只有小宋替趙性背下這個鍋了,至於趙性怎麽補償,那等他翻墻進來之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宋北雲將辭呈和官服、令牌都托人送去了宮中,算是先人一手了。

而早朝上龐太師果然讓人擡著一口薄棺上了殿,血淚控訴宋北雲的種種通敵賣國之行,希望官家能夠嚴懲之。

趙性之前還在為宋北雲突然請辭而感到一臉茫然,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他長嘆一聲允了太師的要求,直接就在朝堂說將宋北雲革職查辦,若罪證屬實定殺不饒。

這樣一來倒是安撫了以太師為首的一眾老臣的怨氣和怒氣,只是跟遼國的協議已簽了下來,已不可更改。太師唉聲嘆氣的哭訴著奸臣誤國然後就哭暈了過去……

他被送去就醫之後,禦史台果斷的站了出來,希望趙性能夠罰沒掉宋北雲的家產、收回之前賞賜的宅子。

這一下福王突然暴躁的跳了出來,指著禦史台眾人的鼻子破口大罵,說若是敢收宅子,以後再打仗禦史台先上!

禦史大夫一下子就萎靡了,縮在後頭委委屈屈的說“不過就是個建議,那麽兇幹什麽嘛”。

武勛自然是站在福王這邊的,宋北雲雖是革職查辦了,但在罪證確鑿之前,他仍是大功臣,怎可輕易說查抄就查抄。

這些日子以來,武勛的地位有了長足的進步,腰杆子也硬了不少,在朝堂上甚至敢跟文臣擼袖子準備幹仗了。

最終還是趙相出來打了個和局,建議趙性說雖暫不查抄宋北雲家產,但他不許離開金陵城,在查辦的日子裏在家中靜靜等候。

至於皇城司使的空缺,趙相讓晏殊來進行推舉,晏殊自然而然的把那白念安推了上去。

之後趙性也根據趙相的意思進行了一系列的人員調整,首先晏殊升禮部郎中,司掌主客兼膳部並監督印信督造之事。

白念安執掌皇城司,為新任皇城司使。趙相推舉匡玉生兼城防禁軍副統領。

如此一番擺弄,宋北雲在外人看來就跟被軟禁在家中一樣,死期將至。

但實際上……

“你這是幹什麽?”

白念安跪在宋北雲面前,行五體投地大禮,小宋攙扶而不起,只是連磕三個響頭:“宋大人再造之恩,下官沒齒難忘。”

“唉,我不是大人了呀。”宋北雲指著自己身上的粗布帶補丁的袍子:“你看看,身上已經沒有了飛魚服了。”

白念安連忙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一旁:“在宋大人面前,下官不敢造次……”

“行了,你趕緊起來。還有不少事要幹呢。”宋北雲把他拽了起來:“今日不能留你吃飯,下次過來好好喝上一杯。”

白念安心中一驚,立刻會意,連忙朝宋北雲連鞠躬三次,放下手中的禮物就匆匆離開了。

畢竟宋大人剛才那一句話裏的信息太多了,白念安若是聽不懂,等會可能要看見不該看見的人。

果然,他離開沒多久,大門就被敲響了,一身補丁的宋北雲垂頭喪氣的走過去開了門。

“你給誰擺臉色看呢?”趙性一進門,指著宋北雲身上的破衣裳破口就罵了起來:“你這混賬,還穿起補丁給朕上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