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5月17日 雨 垂死病中驚坐起(第2/3頁)

“你好兇啊。”在去往後院的路上,宋北雲笑著說道:“這威嚴,可以啊。”

“哎呀呀……那都是裝裝樣子嘛,好哥哥怕了呀?”金鈴兒嬌笑著說道:“我這小狗兒在好哥哥的面前還不只剩下個搖尾巴的份了?”

“別鬧別鬧,好哥哥……讓人見了可是要命,等回去好不好?”金鈴兒低聲央求道:“明日反正柔姐她們也不會回來。”

“不好哦。”宋北雲松開手順手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明天可能就沒意思了。”

“哎呀!好哥哥……”

“行吧行吧,別折騰了。”宋北雲嘆了口氣:“對了,等會進去之後說幾句鼓勵的話,別太冷淡了。”

“怎麽呢?”

“你照做,明個兒給你說。”

兩人很快來到這北坡的門口,侍女很快將門打了開來,一走進屋就聞到了濃重的中藥味,再往裏走幾步就見北坡躺在那裏,臉色蠟黃一副快死的模樣,他的身旁則坐著一個中年婦人,她見公主來了想起來行禮,但卻被金鈴兒制止了。

“兒啊,你睜眼看看,快看看誰來了……”

北坡微微動彈了一下,眼皮子輕輕擡了擡,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金鈴兒就站在不遠處,瞬間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全是神采,就像……回光返照。

“今日我帶了小神醫來為北坡診病。”

“多謝公主殿下。”婦人抹著淚哭訴道:“他前日淋了雨,回來便是這副模樣了。”

“宋北雲。”金鈴兒聲音清冷的喊了一聲:“去瞧瞧,若是瞧不好他這病,我唯你是問!”

宋北雲背著藥箱點頭哈腰的:“那是那是,草民定盡力而為。”

他說著就走上了前,拉下了簾子,將裏間和外間隔斷了開來,然後坐在床上將藥箱放在腳下。

“北坡兄,我來為你診病了。”他低聲呼喚一聲:“你先別動,我給你試試體溫。”

而北坡迷糊著看著宋北雲,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卻似乎是沒力氣了,只能任由宋北雲在自己身上折騰。

“喲……三十九度多。”

因為沒有體溫計,所以判斷體溫的方法只能是通過一些參照和對比,不過北坡著實是發著高燒,這虧了是年輕,底子弱一些的人要是這麽熬下去,八成就涼了。

“真是冤孽。”宋北雲將北坡的衣服全部解開,先是給他用酒精擦拭起胸口、手心、腳心和額頭,然後用針灸的模式讓他感覺到劇痛從而激發身體的應激反應。

“北坡兄,忍著點。”宋北雲將自己的辣味提取素弄了一些出來,用木條蘸著放入了北坡的嘴。

果然這種基本沒吃過辣的人,在這種堪比魔鬼椒的刺激下,立刻臉色就漲紅了起來,身上頓時大汗淋漓起來。

這一出汗,體溫立刻就降了下來,接著宋北雲通過傳統的望聞切判定是傷寒引發大葉性肺炎所產生的稽留熱,他取出青黴素開始給北坡做皮試。

在等待皮試的時候,北坡的精神狀態明顯轉好,他轉過頭看著宋北雲,在身旁摸索了一陣,眼神裏全是愧疚的將那本已經模糊不清的三國演義放在了宋北雲手中,然後他費盡力氣想要起身給宋北雲道歉,但卻被宋北雲一把按了下來。

“北坡兄,你我兄弟,這點東西不值當,只是個練字的本子,你好生躺著,若無意外,今夜你就能好的差不多。”

聽到這個話,北坡淚光閃閃,他是個讀書人,哪裏能不知那東西是何等的心血是何等的靈感方能成書,現在宋北雲說的話明顯就是在寬慰他罷了。

他伸手握住宋北雲的手,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看上去就跟林黛玉臨終時一樣。

“等北坡兄好起來時,你我共同將這部書給補完,就當是北坡兄的歉意了。”

北坡重重點頭,然後長嘆一聲。

“怎的如此久?”外頭金鈴兒按照宋北雲的吩咐喊了起來:“宋北雲,你莫要耽誤!”

聽到這個聲音,北坡著急的就要坐起身,但被宋北雲給按住了,他回答道:“回公主千歲,此乃傷寒至氣血兩淤,若不細細診療,怕是有性命之虞。”

“那還需多久?”

“多則三四個時辰,少則一個時辰。”

公主那頭沉默片刻:“我可是等不得了,父王催促的緊,天色已晚。我今日就先返回,北坡你好生養病,等痊愈之日本宮為你專程開個詩會。”

北坡在裏頭激動的都顫抖了,連連點頭。

宋北雲咳嗽一聲,大聲道:“北坡兄,你稍事休息片刻,可吃些東西。”

“對,好好吃些東西。”金鈴兒順著宋北雲的話吩咐道:“那我這便走了。”

很快,外頭出現了嘈雜聲,不久之後便恢復了安靜,顯然是金鈴兒走了。而北坡整個人都顯得極端亢奮,指著床頭不遠處的水壺,盡全力發出沙啞的聲音:“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