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只是這份簡歷真的很難和沈擎宇這個人結合在一起。除卻他英俊的外表,更重要的是他的氣質。他說話總是不急不慢的,態度溫順謙和,沒有一點攻擊性,很難想象他要怎麽在擂台上跟人拳腳相向。

“你是不是又學散打、又學過柔道,還打過泰拳?”紀錦問,“那你到底算什麽運動員?散打運動員?泰拳運動員?”

“我主要是打MMA的,也就是綜合格鬥。”沈擎宇想了想該怎麽解釋,“綜合格鬥是規則最開放的搏擊運動,UFC你聽說過嗎?那就是目前規模最大的綜合格鬥比賽。”

這段話仍然不是很好理解,他接著解釋:“所有競技運動最重要的是規則。比如說,拳擊比賽只能用拳法,不能用腿法、肘法、膝法,散打可以用拳腿,但不能用關節技和地面技。要參加比賽,就得尊重規則,就像不能把羽毛球放在乒乓桌上打。但是如果規則太多,就會導致一種武術派別最後退化的只剩下一兩種技法,範圍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沒有實戰能力。”

“而武術的最大樂趣還是實戰,所以才有了綜合格鬥。在綜合格鬥裏拳腿膝肘、站立技、地面技,全都可以用,練不同派別武術的人也可以在同一個擂台上比賽。而評判的標準說白了就是——看到底誰更能打。”

紀錦皺眉。聽起來,綜合格鬥是最兇殘的比賽。

“那不是很容易受傷嗎?”

“也不是這麽說。所有競技運動都容易受傷,綜合格鬥運動員的受傷比例在搏擊運動裏並不算特別高。”

紀錦脫口而出:“你不就是因為受傷退役的嗎?”沈擎宇退役的時候甚至還沒滿二十歲,他和粟安一致認為他極可能是因傷才早早結束了運動生涯。

沈擎宇微怔,目光閃了閃:“我……因為一些個人原因。”

“個人原因?”

兩人對視了幾秒,沈擎宇保持緘默。紀錦看出沈擎宇不願意說這個話題,不由皺了下眉頭。

“行吧,那你繼續看書。”紀錦不再刨根問題,態度也明顯比剛才冷淡了不少,“我進去休息了。”

沈擎宇眼睜睜看著他關上房門,懊惱地按了按眉心。

……

紀錦進屋後就沒再出來。晚上沈擎宇正打算上床休息,忽然聽到紀錦的房裏傳出音樂聲。那音樂時而來回重復一小段,時而不斷調整某個音符,時而又跳躍到全新的一段。

——紀錦正在屋裏創作新歌,又或者只是隨性地彈奏。

沈擎宇站在他的門口默默地聽了一會兒。即使尚且曲不成曲,調不成調,他的心情卻因為時斷時續的音樂變得明快了起來。

他隔著門輕輕說:“晚安,阿錦。”

夜已經很深,沈擎宇的生活一向規律,此時已經困了,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其實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錯,如果他也關上房門便能將樂聲隔絕在外,可他只是看了房門一眼,徑直上床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逐漸變得流暢的音樂聲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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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錦睜開眼睛,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眼下時間是淩晨三點半。距離他躺下只過去了兩個小時。

他地把手機扔到一邊,用手蓋住臉。

他已經連續失眠好幾天了,身體很疲憊。肌肉酸脹乏力,可他的精神卻異常亢奮,甚至想一口氣辦十場連唱帶跳的演唱會來發泄精力。無數音符樂章在他腦海中盤亙不去,鼓點節奏越來越快,打得他心臟怦怦直跳。

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披衣下床,決定不跟洶湧澎湃的靈感作對,繼續梳理新曲。

他打開燈,走到書桌前正要坐下,余光看見窗簾外有黑影動了一下。他警覺地回頭:“誰?!”

沒有人回答他。黑影繼續晃動,陽台外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似乎有鐵器碰撞的聲音混在其中。

紀錦呼吸一窒,手心開始冒汗。他一邊緩緩往門口退,一邊高聲質問:“有人在外面嗎?說話!”

依舊無人回答,幾秒後,他聽到一聲很低的悶哼——那確鑿無疑是從人喉嚨裏發出的!

一瞬間各種入室搶劫殺人的社會新聞在他腦海中閃過,他正準備推門出去找酒店保安,他還沒來得及碰到門把手,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拉開了。

沈擎宇穿著寬松的T恤和短褲站在門口,頭發胡亂翹著:“出什麽事了?”

紀錦看著他鳥窩似的發型愣了愣,恐懼感瞬間消弭了大半。

他指指窗簾,壓低聲音:“有人躲在陽台外面。”

沈擎宇立刻往陽台的方向走。

紀錦一把拉住他:“別過去,先叫保安上來。”他聽到金屬聲,擔心會有兇器。

沈擎宇低頭看了眼他的手,目光柔和:“你先到廳裏等著,我過去看一眼,不會有事的。”說完他又繼續往陽台的方向走,他的腳步很輕,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