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松,別太緊,交給我。(第2/3頁)

邊樾一手握住了林一年握住杆子的那只手,人立在他身後,從後擁上,前胸貼後背地壓下,帶著他俯身,趴到了桌上,另一條空著的手臂同時貼著,掌心與手背覆著,按在桌上。

林一年:……!

這姿勢!

他瞪眼就要回頭,邊樾看著杆頭的方向,沒看他,神色專注,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和臉頰,說:“看球。”

林一年去看球,感官卻不在這桌上,而在所有他們緊密相貼的部位,從腦後、耳畔,到手、胳膊,到後背、腰,再到腰以下。

林一年屏著呼吸,盡量把注意力落在推杆上,卻因為短暫的失神、握杆太緊,推杆時與身後人有了力量上的對抗,導致這一杆沒推好,兩只球撞在一起,分散地滾去了不同的方向,在桌上緩緩停住。

邊樾帶著他重新調整位置,站到白球前,依舊是前後擁著的姿勢,俯到桌上,呼吸和聲音還在耳畔,低低沉沉,“放松,別太緊,交給我。”

林一年覺得耳朵和臉頰都在發燙,注視著杆頭的方向:“好。”

邊樾握著他的手,手臂和腰身力量一帶,推杆,兩人緊貼的身形輕輕一晃,白球撞擊藍球,輕松落袋。

籃球滾向洞口的時候,兩人維持俯身的姿勢,邊樾解釋著角度和發力的問題,說完看向眼前,呼吸以更徑直的方式噴灑在林一年那通紅的耳朵上:“會了?”

又笑:“不容易,最近開始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麽寫了?”、

松開、放開人,手在那只通紅的耳朵上捏了捏,明知故問地說:“它怎麽了?現在不隨你了,皮變薄了。”

林一年跟著緩緩直起身,沒立刻回頭。

如果當場回頭,邊樾就會發現,林一年這會兒紅得何止耳朵,是整張臉,近乎充血。

還有心口,咚咚咚咚,躍在心口、鼓膜,聲音大得落在林一年的感官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這些越發急促的心跳。

邊樾去旁邊喝水,再拿杆子隨著白球繞去桌子另一頭,擡眼看林一年,林一年先一步轉身,繼續拿背對著他,還有那兩只通紅的耳朵。

邊樾沒多言,沒叫他,唇角抿了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俯身推杆,咚一聲,落袋。

球和人不同。

球可以一擊即中,人卻要……

林一年轉身,臉上的紅潮已經退了,眼睛小鹿似的,潤亮跳躍,卻要故作平日的外向:“唉,不玩兒這個了,沒意思,去玩兒別的吧。”

邊樾直起身,擡手看了看表:“十一點多了。”

林一年意外,摸手機看時間:“都這麽晚了?”

邊樾把杆子靠回墻上:“走吧,回房間吧。”

房間是套房,面積不小,還有張大床。

一張。

林一年跟著邊樾出來的時候從寢室裏拿了換洗的衣服,剛好用上。

邊樾沒衣服,洗澡前拿的是酒店這邊的浴袍。

室內靜謐,水聲隱約可以聽到,林一年先洗完,帶著一身水汽坐在床邊,用紙巾擦耳朵。

他在回憶今天這一整天。

從白天盯著一身運動服的邊樾開始,到打球,到去輪滑社,到兩人一起出來吃飯、玩兒,多少次,他有多少次被邊樾吸引,多少次心跳加速,多少次情難自禁?

太多太多了,他數都數不清。

更別提打台球的時候,因為緊貼,他差點又來反應。

他對邊樾……

沒一會兒,水聲停了,邊樾擦著頭發從浴室走了出來。

林一年看過去,邊樾也看了看他。

林一年暗暗下定某個決心,坐在床頭,擡手沖向邊樾,沒頭沒尾,張口就道:“過來抱抱我。”

邊樾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多意外,畢竟林一年性格外向,敢說敢做,又偶爾跳脫,想一出是一出。

邊樾沒多問,幾下擦好頭發,毛巾往床尾一扔,走過去,轉身坐到床邊,抱住了林一年,胸口相貼的那種。

林一年回抱邊樾,緊密的、用力的,雙臂環著邊樾的肩頭,頭也枕著,閉上眼睛,沉下心,靜靜地感受。

兩人無聲的抱了一會兒,邊樾拍拍林一年的後背,溫聲問:“怎麽了?”

林一年還閉著眼睛:“沒怎麽。”

心底有咚咚咚的快跳,有酥酥麻麻、酸酸甜甜,有無比滿足和覺得根本不夠。

有想要就這麽一直抱下去;

有希望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只是夢,他沒有彎,邊樾不討厭gay,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有一點點苦澀。

有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還有一個他已經知曉的答案:

他真的,喜歡邊樾。

邊樾則因為這一抱,還是覺得林一年這邊肯定有什麽。

雖然他一直有否認。

邊樾就著擁抱的姿勢撫了撫林一年的背,依舊不多問,溫聲道:“好了,沒事了,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