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圍剿(第2/3頁)

五分鐘前,負責偵查的士兵將對面足有一百五十人的討伐陣容告知營地,頻道裏就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淡。

雖然這是眾人都有所預料的,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這一波圍剿,縱然聯大可以拼死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更可能是會被直接踢出奪冠的可能。

“怎麽辦啊?我們現在士氣正盛,要不要先下手為強?除掉一個陣營,起碼能攢點積分,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哪個陣營是你那麽好除掉的?”

“別,我認為現在更應該把所有的士兵都調回來,加強城市防守。士氣再盛,回來後發現老家丟了又有什麽意義?”

“聯大一貫的風格都是低調迂回,再這樣下去別說連冠了,前三都難保。”

“大家不要總想著連冠連冠,難度太大了,都放輕松點,盡力就好。”

總指揮感覺成山的壓力蓋在自己頭頂,連吹過的風都帶著震懾的重量。被眾人的議論聲吵得難以喘息,還要裝作泰然自若的模樣安慰他們。

不管怎麽自我寬慰,如果聯大的三連冠真的終結在他手上,他絕對會背負起難以推脫的責任。

未來四年他只想換個名字生活。

總指揮在隊頻名單裏掃了一圈,鬼使神差地點了個名:“那個……三路,你怎麽看?”

乘風有些驚訝他會主動問自己,畢竟總指揮對她的作戰風格似乎很不認同。

她如實給出自己的最優解:“把人召回來吧,盡力防守,不可能一直保持優勢的。”

“不爭金了嗎?”隊友遺憾地道,“不管怎麽說,聯大是三連冠啊,如果這次輸得底褲都保不住,也太難看了。”

“從開場起我們就不主動,很不強勢……”

“如果這一局就這樣完了,聯大撿漏的名聲就徹底洗不掉了,我指貶義的那種……教官會不會殺了我們?”

乘風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根本沒聽懂自己的意思,語氣也急了:“我不是說要放棄奪冠。”

總指揮迷糊道:“你不是說專攻防守嗎?這還能爭優?再怎麽防守,肯定損耗也大。”

“我覺得聯大幾次獲勝所依靠的低調,並不是字面上所謂的存在感上的低調,而是將自己的積分和傷亡數,與別的陣營保持一致,或者略低些,讓自己看起來構不成威脅的那種低調。”乘風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這是大智慧才能做到的事。關鍵時刻給出致命一擊的撿漏,沒什麽不好聽的。只是要等待那個時機。”

機器程序難以計算出的結果,就是人類所謂的經驗跟直覺。

她幹脆直白地說出來:“送一半人頭,差不多了。能削對方多少就削多少,然後重新開始。”

總指揮之前還覺得乘風這次的決策很保守,現在一聽,發現她比自己敢想的可能要更大膽。

“然後呢?聯大只有一半人還怎麽力挽狂瀾?”

乘風說:“時間不多,先召回所有隊伍。”

總指揮除了相信她,也沒有第二種方法。當即將在外的遊擊隊全部召了回來,讓所有士兵集合,準備應對敵軍來襲。

三路有過兩次應敵全勝的經驗了,聽見對方龐大的隊伍人數,依舊有些發怵,更別說另外幾路還沒適應比賽的防衛隊。

一號青年一直在聽乘風說話,情緒持續低迷,等她安靜下來,問道:“我們也要去送死嗎?”

“犧牲是必要的。”乘風的語氣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聯大需要低調。”

一號青年欲言又止,最後依舊很小聲地說了句:“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看別人死。”

乘風不解地道:“這只是一場遊戲,所謂的陣亡只是一串數據而已,有什麽想不想的?當然是勝利最重要。”

“因為我們是戰友啊!”一號青年說。

乘風停下布置地圖的手指,緩緩擡起頭,朝他轉了過來。

她臉上有沉思,有疑惑,盯著對方,不大確定地重復了一句:“戰友?”

“我們不是嗎?”一號青年大聲且篤定地說,“我們當然是啊!剛才一起配合了那麽久!”

乘風若有所思地呢喃:“戰!友!”

一號青年:“??”

邊上的兄弟害怕道:“姐姐,你沒事吧?”

乘風深吸一口氣,眼神和表情俱是堅毅起來,擡起手,朝他們豎起大拇指。

又在隊員們難掩錯愕的目光中,露出了本場最誠摯的一個笑容。

“啊?”江臨夏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換了個姿勢,身體前傾靠近屏幕,問道,“她這是什麽意思?忽然故障了嗎這個小機器人。”

嚴慎同是打了個寒顫:“……表情好詭異。”

項雲間本場第一次搭理他們,好笑地道:“‘包在我身上’的意思吧。”

可以確診了,“戰友”這個詞就是機器人誘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