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女王(第2/3頁)

“要不我們先試一試?”吳芷紅捏起一旁切面包的餐刀,“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有什麽不放心?被捅的是我,而且阿爾斯蘭還準備給我投毒。”艾爾肯撐著頭,“您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幹掉我?”

吳芷紅:“我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艾爾肯:“……”

“不說這個,你一定要保留這個身份嗎?”吳芷紅問道。

艾爾肯:“當然,我可不想假死後被您丟到哪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還是得換個身份吧,你不是寶具嗎?就不能假死變成其他的東西嗎?我記得你的外貌好像是可以通過巫術改變的。”吳芷紅抱怨,“那樣我就不用編那麽離譜的話。”

“我可以變化外貌,但不代表我想變成一條狗!”艾爾肯惡狠狠的說道。

如果不是他的強制要求,吳芷紅還會下令讓他變成一只狗,在他被阿爾斯蘭捅‘死’後。

“好吧好吧。”她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遺憾,她放下手中的絲巾繼續彩排,“等阿爾斯蘭捅了你之後,你就變出一團金霧,假裝有邪惡的靈魂從你身體裏消散,你只是一個可憐的被邪惡靈魂俯身,做出很多壞事,身不由己的祭司。”

“然後阿爾斯蘭用刀捅‘死’了我身體中的邪惡靈魂,真正的祭司得以解放。”艾爾肯補充道,“消滅了曾經誘導您犯罪的那個邪惡祭司,又保留下我身為艾爾肯的身份。”

說著,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感嘆道。

“太扯了。”

阿爾斯蘭會信嗎?

*

阿爾斯蘭信了。

他從女王手裏獲得了王庭的路線圖,祭司每晚都會一個人前往祭祀塔裏祈福,這是烏拉珀的傳統,通常都不允許有其他人在場。

一場絕佳的機會,女王買通好的人會提前給祭司投毒暫時壓制他身上的巫術,而他只需要先提前藏在祭祀塔中,給上一刀。

看上去計劃很簡單,但是每次祈福的時候,祭司都會帶入守衛保護。

阿爾斯蘭只能提前一天躲在祭祀塔裏。

一天的不吃不喝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比較麻煩的地方在於祭祀塔是全空,除卻中間的祭壇,幾乎沒有阻擋物,他只能沿著墻壁往上爬,躲在橫梁的後面。

他曾經爬過比這更高的懸崖峭壁,還在上面凹陷的幾乎不能站人的空洞裏躲藏了近三天。

阿爾斯蘭趴在橫梁上,一動也不動的往下俯瞰。

祭司會在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的那個時刻進入祭祀塔。

他安靜的等待著,一直等到從天井投射進來的光線由明轉暗,祭祀塔外也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祈福的時候,祭司總會帶著一隊軍隊。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會招來很多敵人,阿爾斯蘭想,他將手中的匕首換到另一只手裏,聚精會神的盯著下方。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天前和女王的對話。

“祭祀塔雖然沒有人會進去,但是如果祭司沒有在一定時間內出來,就會有人進來,你會被困在你們。”

“就算這樣,你也想去嗎?你也許會死。”

誰不會死呢?阿爾斯蘭看著祭祀塔的大門,它打開了一道縫。

區別在於,最後會怎麽死。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響起,他跳了下去,一只手抓住墻壁降速,另一只手舉著匕首。

底下的人剛剛擡起頭,臉上的神情固定在一個茫然卻又驚訝的弧度上,阿爾斯蘭毫不猶豫的將刀捅進他的脖子。

第一刀,要讓人失去呼救的能力。

緊接著,他手下用力飛快的將刀刃往上切去,一瞬間從脖子切割到嘴下。

血液噴得他滿臉都是,阿爾斯蘭死死按住祭司的身體,對方都沒有掙紮,身體只是略微的痙攣了幾下便不動了。

就算這樣,阿爾斯蘭還不放下,他拔出匕首對準祭司的胸口又是狠狠的捅下一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泄憤,等到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阿爾斯蘭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這種時候他腦子一片空白,本以為會有大仇得報的快感,結果腦袋裏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他呆呆的盯著祭司的屍體,忽然看到屍體裏飄出幾粒金光,一開始只是幾點,隨後越來越多由點變成了線。

阿爾斯蘭直覺覺得這是一種巫術,當下又是一刀捅下去。

——噗

匯聚成金線的光點忽地破裂,消散的幹幹凈凈。

他望著那些金點,有些疑惑,更多的卻是釋然,從國破再到被俘,一路上他幾乎沒有多少能夠做到的事情。

現今,仇人也殺了,也算是……足夠了。

——砰

等待在祭祀塔外的守衛終於發覺不對,沖了進來。

*

“八刀,我整整被捅了八刀。”

艾爾肯捂著自己的臉,其中一刀從他的脖子一路切割到嘴邊,就像給雞抹脖子放血一樣,事實上給雞抹脖子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