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王

艾爾肯跪了下來。

吳芷紅重新坐會王位, 欣賞著他掙紮的模樣。

他兩只手臂承載地面上，努力的想要撐起身體，手指用力都要摳進石磚裏, 就算如此拼命, 也還是一點一點的被壓低了上半身, 直至貼到了地上, 腦袋在地面碰撞發出‘砰’的一聲。

她積郁的怨氣在這一刻漸漸消散, 看他一身金色皮膚又覺得奇怪, 想法剛剛升起, 他金色的皮膚開始褪色, 回歸到原本的白色上。

教訓完人後，吳芷紅將目光轉向他的身後。

那些貴族們都跪在地上，上半身壓得極低，在她擺弄艾爾肯的這段時間, 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她還有很多問題，肯定不能留這麽多人在現場聽。

她思考著拜萊蓋絲會用怎樣的語氣和他們說話, 她想了一會兒。

吳芷紅：“都滾吧。”

話音剛落, 跪趴在地上的人頭也不擡, 跪著往後退, 幾個人還撞在一起，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

吳芷紅被逗的笑起來, 等人都離開，才看向艾爾肯。

“從現在開始，不能對我說謊。”

艾爾肯擡起頭, 仰頭的動作不像是正常的擡頭，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下巴，擡了起來。

許願真的好用, 只是一個想法，他的身體就會隨之做出反應。

吳芷紅：“拜萊蓋絲是什麽情況？”

艾爾肯嘴唇張開，上下僵持了好幾秒才開口，“她想青春永駐……我扭曲了她的願望。”

果然‘寶具’是可以扭曲人的願望。

“我看前幾任國王都知道限制前置條件許願，她為什麽會犯這種錯誤？”

“關於許願的限制條件……都是經過每任國王的口述。”他說得磕磕巴巴，“拜萊蓋絲殺死了她的兄弟，毒害了她的父親……當然不會知道。”

吳芷紅：“她的所作所為……都是你誤導的嗎？”

一直都在努力抗拒的艾爾肯頓了頓，似乎是想笑卻又被願望控制著張嘴，整張臉不上不下，看著有些扭曲。

艾爾肯：“……她需要誤導嗎？那就是她的願望。”

吳芷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她原以為艾爾肯想要的是權力，但身為寶具的本身，擁有神奇的力量，權力對於他來說，意義不大。

“我本來可以不在這裏。”艾爾肯渾身發抖，怨恨不加掩飾的從他眼裏透出來，“烏拉珀的蠢貨，又蠢又貪婪，竟然許願讓寶具只能留在烏拉珀，跟著王室血脈一起流傳。”

吳芷紅看得他扭曲瘋癲的姿態，忽然想起沒穿越前看得一部動漫，不過裏面提到的是能夠許願的聖杯，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聖杯被汙染了。

而在烏拉珀的歷史書上，前面國王許下的願望都是以正常的形式實現，到後面才有了不好的變化。

吳芷紅：“你被汙染了？”

“被汙染？寶具就不能具有它自我的意識？”艾爾肯笑了一聲，“當你被強制困在一個地方六百多年，去實現那些惡心卻又不能抗拒的願望。”

“我什麽都不能做。”艾爾肯看著她，“只能夠想辦法的……去扭曲他們的願望，我只是想要自由。”

經過情緒的發泄，他似乎冷靜下來，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眼眶發紅。

“……我只是想要自由。”

往常看這樣一個美強慘的帥哥敘述過往，怎麽都得稍稍心軟一下，但結合艾爾肯之前的所作所為，吳芷紅撐著頭看了一會兒。

“你說這些……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嗎？”

不能說謊的艾爾肯痛苦的閉上眼，顫抖著擠出一句話。

“……是。”

“對你，是一點都不能放松。”吳芷紅靠在王座的椅背上，這椅子又冷又硬，還散發著一股金屬生銹的味道，“你的淒慘遭遇和我沒有太大的關系，我這個人僅剩的一點良心早就被揮霍的差不多，更不想聽你的心理鬥爭。”

吳芷紅：“拜萊蓋絲死了嗎？”

艾爾肯：“……在她舉行永葆青春的儀式時，靈魂就被撕碎。”

吳芷紅：“你那麽怨恨烏拉珀，殺了拜萊蓋絲不就能消滅王室的血脈嗎？”

“還有貴族，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王室的血脈。”他似乎放棄了掙紮，語速快了很多，“攪碎她的靈魂只是試驗……但是不管用，應該得王國覆滅和血脈斷絕同時滿足……我才能自由。”

也是，烏拉珀帝國的建立就是基於第一任女王希爾艾力的願望。

在原作中，克瑪依拉攻破了烏拉珀，而阿爾斯蘭殺死了所有的貴族，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吳芷紅：“覆滅烏拉珀，所以你才誘惑拜萊蓋絲……和我成為暴君？”

艾爾肯：“……是的。”

讓她一直不明白艾爾肯無底線的放縱她的欲望，也終於有了解釋。

看他這樣用心良苦，努力追求自由的樣子，吳芷紅忽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