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分脈(第2/3頁)

她越說聲音越厲,半點不容人插話,又望向俞瓊仙冷道:“從你第一天對我重虛宮弟子下手開始,就沒想著放過我們。你想殺我只管來,若想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就別怪我十倍奉還。厲海閣的弟子會有今日下場,都是因你而起。”

俞瓊仙又怒又恨,又羞又愧,雙頰漲紅,眼裏紅絲遍布,死死盯著南棠。

“可是你此番作為,與她又有何別?因一己私怨牽連無辜,甚至險些將全城百姓陷於魔淵之中!”那菩音山上修又道。

“廢話少說,與你有仇的是俞瓊仙,可你卻害得數十廊回山弟子淪為魔物,這筆賬……”站在呂正陽身後的一個廊回山山君沖上前來,目眥欲裂地望著南棠。

“休將我師妹與貴脈俞仙友相提並論。”出言反駁此人的,是由南棠身後走出的江止,“你們為了私怨牽連無辜,我師妹可沒有。厲海閣的弟子,並未入魔。”

此話一出,說話的修士均是一愣。

“如今身在紫薇三師洞內的重虛弟子,正集中全力壓制魔淵魔氣。雖然魔淵在厲海閣內開啟,但泄出的魔氣並不會對貴山弟子造成嚴重後果。”江止冷道。

這也是南棠找他的原因之一,借他掌門身份命令紫薇三師洞內的弟子協力出手,夏淮、聶隱等人,都在其中。

“那……”廊回山那山君言語一滯,他飛快祭起傳音傳象法寶,厲海閣內的情形再現。

法陣、陣眼均已破除,厲海閣內已經恢復平靜,悲雪城的修士已經進入,廊回山的弟子們都盤膝坐在地上休憩,雖然神情萎靡,卻無大礙。

“可是剛才……”那人不解。

“那是我二師兄加在轉靈陣中的幻蜂散,暫時讓他們陷入迷妄罷了。”南棠回道,說著說著又笑起,“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俞仙友,做不出濫傷無辜的事來。我既然敢設此法,就有十成把握不會對悲雪城中百姓造成影響。”

這一笑之間,風情頓生,她身上再無半分築基修士的微小。

說完話,她又轉頭向顧衡抱拳躬身:“當然,我仍舊是讓悲雪百姓陷入危險,也驚擾了各位上修,還請宗主賜罰,南棠心甘情願領受。”

“江止作為重虛宮掌門,理當負全責,願領宗主責罰。”江止站在她身邊,同時躬身。

螢雪從遠處掠來,冷著臉不發一語,也躬身領罰。

“宗主,眠龍脈尊萬筠未能第一時間發現此事呈稟宗主,令得他二人在悲雪放肆,萬筠亦有罪,請宗主賜罰。”

萬筠一句話起,眠龍山的山君們也都跟著長躬。

那廂秋明莊的徐安亦道:“此事徐某也早已知曉,未能及時呈稟,徐某有過,請宗主責罰。”

他一開口,玄昊山的山君們自也隨之長躬。

一時之間,寂生峰上的修士竟躬身了近半數之多。顧衡眼神緩緩掃過眾人,未置一辭,目光最終卻停留在廊回山處。

砰——

一道掌光閃起,伴著一聲悶哼,俞瓊仙被呂正陽一掌打在胸前,整個人淩空飛出,撞到了不遠處的石巖上,發出轟然之音,石巖碎落,俞瓊仙亦滾落到地面,嘔出兩口鮮血,勉強站起。

“你這孽徒!”呂正陽站在原地,雙眸含怒帶痛地指著俞瓊仙,“因著一己私憤,將全宗上下安危置於險地,令我廊回山全脈因你而受苦,你……你……”他說忽也“哇”一下吐出口血來,倒似怒急攻心般。

旁邊立時就有修士上前,驚道:“呂尊。”

呂正陽頓了頓,並沒聽到顧衡開口,咬了咬牙轉身單膝落地,跪在顧衡面前,痛聲道:“宗主,此事全因孽徒而起,與眠龍山眾道友並重虛宮各位道友並無關系,是呂某教徒無方,以致她鑄成大錯,也枉費了顧宗主一片苦心。所有罪過,呂某原一力承擔!還請宗主降罪。”

顧衡依舊沒出聲,倒是眠龍山的修士中有人義憤填膺道:“她可是讓重虛宮十數弟子仙脈盡斷,甚至趕盡殺絕設下六屍陣,豈是呂尊一句‘教徒無方’就能一筆帶過的?”

四周修士紛紛附和,廊回山見自家脈尊被人逼跪於地,自也怒起,道:“那你們想怎樣?”

呂正陽眼見顧衡依舊冷眼旁觀,半點沒有制止的意思,倏地推開身邊修士,怒道:“你們閉上嘴!”又望向俞瓊仙,只冷道,“孽徒犯了錯,自也要受罰。”

語畢,他揚手劈下一掌,虛光成爪朝俞瓊仙飛去,沒入俞瓊仙腹內。

一聲慘叫響起,俞瓊仙面色慘白地倒在崖下,四周響起一片“呂尊”的叫喚,呂正陽卻轉過身,朝著顧衡道:“宗主,各位眠龍道友,孽徒斷人仙脈,毀人仙途,今日呂某便剜其仙脈,向重虛宮各位道友賠罪!”

仙脈被剜,修為全毀,縱已結嬰,俞瓊仙也難再修行,百多年道行化為雲煙,與當日被她所傷的聶隱一模一樣,只是聶隱尚能遇到虞南棠再固仙脈,可俞瓊仙卻無論如何也求不動虞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