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情話(第2/3頁)

他在回龍塔內被鎮了近萬年,想離開想得快要瘋了。

“怎樣都不能。”南棠搖頭轉身。

顧靈風追上來,可她身後的夜燭黑霧散開,彌漫在她四周,將她整個籠罩其中,護她離去,對顧靈風之言充耳未聞,直至她走到出口處。

“如果是關於句芒春種和十方古陣的秘密呢?你也不想知道?”顧靈風不知幾時冷靜下來,回到煉魂珠前,聲音遙遙傳出。

南棠的腳步停下,但片刻後,她依舊頭也沒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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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傳來憤怒的吼叫,帶著一絲絕望,不論多麽強大的修士,被鎮壓了近萬年,都是件痛苦的事。

南棠沿著蜿蜒的石階一步一步向上走著,沒有回頭。

“南棠,你剛剛回答顧靈風那句話,再說一遍。”夜燭的聲音在她神識虛空內響起。

“我回答了他許多話,你問哪一句?”南棠問道。

“別明知顧問。”夜燭才不信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真不記得了。”南棠微笑。

“虞南棠!”夜燭有些生氣地重重咬她名字,可末了語氣卻又軟下來,“再說一遍,就一遍。”

他發誓,她一定知道他在說什麽。

也不知是顧靈風冷靜了,還是絕望了,塔底傳來的怒吼漸漸變小。

南棠嗤嗤笑出聲,她就愛聽夜燭這無可奈何的聲音。

男人偶爾的那一點撒嬌,很是磨人。

夜燭從她笑聲中聽出一絲捉弄,也意識到自己態度的不對勁,恨她恨得牙癢。

“我男人呀。”就在他發作的前一刻,南棠開了口,“我和顧靈風說,這就是我男人。”

“誰?你男人叫什麽名字?”夜燭不依不饒。

“夜燭。”

她唇微動,吐出讓夜燭心花怒放的名字。

他的聲音瞬間消失,似乎在回味品嘗著南棠的話——我男人,夜燭。

這話直白而動人,沒有迂回的試探,也沒有風花雪月的曖昧,卻為這段數十年的陪伴添上因果,也為那一次比一次更難克制的魂神交融找到原因,直抵夜燭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再說一次。”良久,夜燭的聲音才再度響,有些霸道地命令道,“你男人,夜燭。”

二人回到塔室內,光芒亮起,南棠的臉泛著紅暈,目光晶亮。

“我男人,夜燭。”她重復一句,低聲道,“夠了沒有?”

“不夠,但現在放過你,晚上再說給我。”夜燭意有所指,而後續道,“看在你讓我這麽愉快的份上,我教你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南棠邊同上前的守塔人行禮,邊暗暗問夜燭。

難得他說出“教”這個字呢。

“赤冕有種血魂契約,可以讓修士與魂神建立主仆關系,你想不想試試?”

“!”南棠驚訝地停步。

“只要讓顧靈風認你為主,受你管束,他就永遠翻不出浪來,你也不必擔心他會為禍天下。”夜燭了解她,她之所以沒給顧靈風一點機會,正是因為她不願以天下蒼生為代價,去換取強大的機會。

“你瘋了嗎?顧靈風那樣不可一世的魔修,怎會願意認我為仆?”南棠覺得夜燭的想法太過天真。

“南棠,你不懂,一個人被禁錮在某個地方永遠不得自由的滋味。”夜燭語氣忽然低落。

“你想說螢雪?”南棠問道。

“還有我。”夜燭卻道,“越是強大的人,越不願意被束縛。一千多年的禁錮,都已經讓人生不如死,何況是近萬年的囚禁。”

“夜燭!”南棠聲音忽凝,“你也被禁錮了一千多年?在那艘會飛的仙舟之上?”

夜燭低低“嗯”了聲,似乎不願多談這個話題:“所以你相信我,顧靈風一定會同意的。”

“就算他同意,可我與他的實力相差巨大,我拿什麽收留他的元神?”南棠又問道。

近萬年前的魔修大能,與悲雪老祖大戰三個月的強大存大,他的境界都該近仙了吧?

“你是不是有柄摧月劍?”夜燭亦問道。

南棠微怔。

摧月劍?那不是當年重虛宮小試煉,她贏了和兩個師兄的打賭,從四師兄手裏奪來的賭注?四師兄程嘉月是個劍修,出了名的嗜劍如命,摧月劍本是他愛逾性命的上古仙劍,傳說此劍已生劍靈,只是在損毀於年月遙遠的戰爭中。

“那把劍的劍靈已經死了,只剩個空殼,你可將血魂契約刻在劍身之上,便能讓顧靈風成為摧月劍靈,為你所用。”

“那柄劍能承受顧靈風這麽強大的元神?”南棠疑惑道。

“不能,但你有龍骨。取龍骨至堅之骨融入摧月劍內,則神劍可成。”夜燭毫不猶豫道,“你需要找一名鑄劍師。”

南棠長長吸了口氣,看到旁邊疑惑地盯著自己的守塔人,才發現自己在塔室內悶聲不吭地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