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脫衣服。”

鐘樾剛將青菜葉泡在清水裏,還是覺得不放心白鷺,決定到後院去看看。

白鷺那副模樣,不知道能不能拿穩劈柴刀,萬一劈到自己了呢。

鐘樾快步往後院走去,入眼便是白鷺白皙的後背,對方正忙著將褲子提起來。

鐘樾:“?”

白鷺微彎著腰的時候,後背的脊柱骨突顯,一雙蝴蝶骨尤其好看。

但真正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遍布的傷痕。

“你在做什麽?”鐘樾沒忍住問。

白鷺驚了驚,趕忙將衣服也穿上,這才慢慢回過頭來。

鐘樾一眼就看見,他頭上腫了一小塊包。

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劈柴怎麽劈到腦袋上去了。

“我…我劈柴呢。”白鷺忍著疼,露出笑容來,“你看,全部都劈好了。”

在白鷺的腳邊,確實是劈好的一摞柴火,堆得整整齊齊的。

“過來吧。”鐘樾朝他招手。

白鷺眼中頓時一亮,連忙走到鐘樾身邊,結果鐘樾徑直往屋裏走,將他帶到了房間裏。

“坐。”鐘樾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白鷺原本是來討要摸頭的,這會兒莫名其妙的,只能聽話就坐。

鐘樾從櫃子裏找了很久,才找到治跌打損傷的膏藥。

…幸好搬進來時買了,雖然他和邱煜都幾乎用不上。

“要做什麽?”白鷺問。

“別動。”鐘樾找來小棉球,擠出少量膏藥,“你頭是怎麽弄的?”

“劈柴…啊不是,我摔了一跤,砸在柴塊上了。”白鷺垂著眼說謊。

鐘樾也沒起疑,沉默地撩開他額邊的卷發,露出那塊紅腫來。

“你…疼了跟我說,我是第一次給人上藥。”鐘樾輕輕地將棉球按在傷口上。

白鷺頂著個包,一瞬不瞬地看著鐘樾俊秀的眉眼,早就忘記疼不疼了。

那雙垂下來的長睫毛,覆在他青灰色的眼眸上,讓白鷺從中看出了溫柔。

鐘樾很快上好了藥,隨後低聲說:“把衣服脫了。”

白鷺剛才還沉浸在美色中,突然回了神,連忙警惕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領:“脫衣服幹什麽?”

“你身上也有傷吧,一起上點兒藥。”鐘樾說。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白鷺身上的傷,那麽多的傷痕遍布全身,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現在距離初見時,早就過了一個多月,白鷺身上傷還沒好,只能說明是又添了新傷痕。

他突然就相信了白鷺所說的“被家裏趕出來”。

聽說凡人的家庭裏有家規家法,晚輩若有不是,就有可能遭受長輩“家法伺候”。

凡人本就細皮嫩肉的,鐘樾不明白為什麽還下手這麽狠。

好歹孩子是自己的,這要是打死了該怎麽辦。

“脫衣服。”見白鷺久久沒動靜,鐘樾又重復了一遍。

“不用了。”白鷺依然揪著領口,“不是什麽大傷…”

“塗過藥會好得比較快,也不會留下疤痕。”鐘樾伸手,抓住了他揪領口的那只手。

“說了不要。”白鷺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往門外走,“我…我在家有搽過藥。”

“你剛從家裏被趕出來,在哪兒搽的藥?”鐘樾只身擋在了門口,看著他。

那麽好看白凈的身體,有傷痕留下來實在太可惜了。

那些傷痕既然讓他看見了,他就總想抹平它們,讓皮膚恢復到原本光滑無暇的模樣。

鐘樾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名匠人,他是有點兒職業病了。

“你…你別管就是了。”白鷺低下了頭,“我不想別人看見。”

“我不看你。”鐘樾堅持道。

白鷺還是搖頭:“你不看要怎麽上藥…”

鐘樾想交給白鷺自己來,但後背的傷又該怎麽自己來?

“這樣…”鐘樾想了想,平靜道,“我用布把眼睛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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