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若八弟受責,來日兒臣必罪薛氏!(第2/5頁)

若果真是有些人使壞,那……就太可怕了。

難道是薛家潑天的富貴讓人盯上了?

不該啊,便是薛蟠有個好歹,可只要她在,有兩位皇子在,誰能動得薛家?

若不是為了圖謀薛家,那又是為了甚麽?

薛蟠沒了,他還有一子,今年雖只八歲,可有宮裏照拂著,也足夠看護住家業……

正這時,李春雨去外面吩咐完歸來,就聽賈薔問道:“老八今天在碼頭上做甚麽,怎會這樣巧?”

李春雨還未回答,寶釵先是一怔,隨即面色劇變,慘白的沒一絲血色,身子都搖了搖……

別人自然謀不得薛家家業,可是,自己人可以……

“寶姐姐!”

寶釵身側的湘雲看出不妥來,忙攙扶住她,驚叫了聲。

賈薔側目看來,見其臉色如此,稍微一想,就猜出寶釵在擔憂甚麽,沒好氣道:“朕的兒子有那麽蠢?他會想不到這樣的伎倆,一定瞞不過朕的眼睛?唯有對朕了解不深,又自作聰明者,才會如此愚蠢,且蠢不可及!”

黛玉好笑的看著寶釵道:“也不知你往哪裏去想,豈有這般想自己兒子的?旁人不知八皇兒的根底,你這當娘的還不知?這麽多皇兒裏,論聰明八皇兒能排前三。才多大點,就在兄弟們間哄糖吃。寶丫頭,你真真是……癔症了!”

“姥姥,你和狗兒自今日起,搬入西山行宮。那裏不止有天家、親貴,本就還有德林軍中的烈士孤幼,還有德行昭著的老者,甚至是農人。狗兒可入宮學進學,朕與你作保,必撫育他長大成才。”

賈薔出面,解了劉姥姥之難。

劉姥姥聞言,自然愈發激動,帶著重外孫跪地磕頭。

賈薔又同寶釵道:“薛家豐字號這些年來跟在德林號後面,大發橫財,一座金山也賺下了,家資千萬有逾,吃喝八輩子也不愁。但過猶不及,尤其是你哥哥這麽多年來,絲毫不見長進。從今日起,豐字號不得再掛內務府皇商之名。薛家罰銀三百萬兩,以資助大燕軍中英烈軍屬。你可有異議否?”

寶釵聞言心下激動,知道這是薛蟠的買命錢,也是薛家的買命錢,忙跪地道:“薛家豈敢有異議?借天家威名謀利十數載,已是曠世隆恩,豈敢再生貪婪?

只是也不必三百萬兩,薛家願捐出一半家資,用來幫助軍中英烈之士的家眷,使其老有所養,幼有所學。不僅此次,今後豐字號每年進項的三成,都要拿來幫助百姓遷移藩土。

直到天下大同,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為止!”

嘖,好一個德貴妃,薛寶釵!

黛玉等人紛紛側目:這蹄子了不得!

果然,賈薔聞言面色舒緩了許多,道:“你起來罷,薛蟠不當人子,沒得讓朕的愛妃跟著受牽連。只是,此事當與天下人一個交代,也與大燕數百萬大軍一個交代。你能有此魄力,算是替薛家平息了後患。”

寶釵大喜,如今唯一憂慮的,便只有其子李鋈了。

賈薔這些年來愈發少見幹涉朝政,非涉國運之策皆不理會,唯獨對國法的維護,卻一年比一年嚴格。

權貴子弟因踐踏王法而被問罪甚至殺頭者,不知凡幾。

李鋈雖不至於擔憂壞了事,卻擔憂他失了聖心……

“皇上,良貴妃和十八皇子到了……”

宮門外黃門進來通傳,賈薔聞言笑了笑,道:

“傳。”

……

“臣妾請皇上安,請皇後娘娘安。”

閆三娘依禮問安,賈薔頷首,黛玉笑道:“你這會子怎又來了?今兒可熱鬧的緊。”

閆三娘起身後笑道:“閆舟那混賬回去說了今日之事,臣妾覺著其中有異,便是薛國舅生性灑脫,可身邊人豈能任由其大醉後騎馬?想來其中必有緣由。也是有趣,許是天家待子民太過和善,如今竟有黑了心的,算計到天家頭上,挑撥離間,不知死活!”

又與寶釵道:“回頭叫閆舟給薛國舅賠禮道惱。”

寶釵何等聰穎,聽聞此言在一旁忙道:“妹妹甚麽話!都是薛蟠平日裏太過輕佻,舉止無狀,不學無術,才叫人給誆騙的行為不端。若非閆將軍及時制止,說不得就要闖下彌天大禍!如今已是罪該萬死,豈能讓閆將軍賠禮?”

閆三娘不是推來讓去的性子,笑了笑後同賈薔道:“十八去了步軍統領衙門見了小八,小八當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碰巧撞見母舅受重傷,便是如此,還讓人叫來了步軍統領衙門,而非用私刑。

皇上,小八能做到這一步,已實屬不易。再者,果真薛家有罪,那該治甚麽罪便治甚麽罪就是。

豈有因外家,而牽連皇子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