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6章 二太太病危……

揚州,齊園。

草堂。

司馬家主領著一二十余歲的年輕人,焦急的與齊家老太爺齊太忠道:“明公,閆平被葡裏亞和倭國聯合剿殺,內部大將又被人收買成了叛徒,背後捅了閆平一刀,如今連老巢都被人端了,補給斷了,船壞了沒地修,人傷了沒處治,著實艱難啊!且上回的事,那內鬼也知道,萬一抖露出去……”

“沔誠啊,這種話就不必說了。那叛徒能做出反叛行徑,顯然是對利益深思熟慮過的。所以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此事,他都會明白一事,那就是他若敢吐露出半個字……此事所有知情者,天上地下再沒有他們的活路。”

齊太忠微笑說罷,又道:“老夫已經寫了封長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京城,再有幾日應當就到了。”

司馬家主“哎喲”了聲,道:“太忠公你想哪裏去了,此事我司馬家也在其中,總不能我連自己也一並套裏面去罷?此事當真緊急,你看這樣行不行?派快馬,送我和子翼去京城,當面同寧侯談此事。四海王這次很有誠意,寧侯不是想造船造炮麽?四海王手下有能工巧匠,保證能造出最好的船和炮。且度過這次難關後,德林號的商船一律掛四海王的王旗,保證任何人都不敢打德林號的主意!”

齊太忠聞言,心中哂然,這老司馬不知和四海王到底有甚麽瓜葛,這般維護,只是,他卻小瞧天下英雄了。

賈薔心中懷有何等抱負,一心宣諸海上武力,願投入海量金銀去發展,又怎麽可能甘心托庇於所謂四海王羽翼之下?

且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四海王度過這一劫後,也不會讓賈薔德林號下的商船隊伍發展壯大起來……

這一回機會難得,到底誰收服誰,往後誰庇佑誰,還真不好說呢。

念及此,齊太忠想了想笑道:“既然沔誠已經拿定主意,又何必來問老夫?寧侯和你也有過一面之緣,有過些交情,你拿這些條件進京去談就是。”

司馬氣笑道:“我與寧侯的交情,連太忠公你與他交情的萬一都不到。若是內務府錢莊辦成了倒也罷,可如今弄成這個樣子,還如何談?所以,還是想借一借你老的名頭,書信一封由我們帶上……”

齊太忠笑道:“罷罷,上回內務府錢莊沒有弄出名堂來,算老夫欠你們一個人情。這一次,老夫幫你就是。只是莫怪老夫沒有提前言語你們一聲,寧侯年少而貴,才賦天授,又得天家喜愛,還有宰相為師,你們這些條件,估計很難打動他。而他又從不沾染兵權,為四海王出面救他一馬,寧侯也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他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果真談不攏,到頭來可莫要怨老夫才是。”

司馬家主倒也罷,一個海匪巨頭之子送上門去,談不攏賈薔斬了當軍功也說不定……

“我願為人質!不管甚麽條件,不管那位權貴要甚麽,只要能救得了我爹,都能答應!”

一直未開口的年輕人,忽然開口說道,顯然已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齊太忠聞言啞然失笑,方才不露聲則罷,這一開口,分明是個雌雀,女扮男裝。

他向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的司馬家主笑了笑。

如此,倒好辦了。

說明若非果真到了艱難無法支撐的地步,四海王閆平不會淪落到這一步。

機會難得……

海上沒有一支足夠強大的武力,的確不穩當。

若能有一支四海王閆平的四海軍,那……

後路就順暢許多了。

放任海匪船隊時刻遊弋在大燕海域,對誰都不是好事……

可惜,他太老了,否則以齊家之力,拼盡底蘊也要吞下這一支四海水師……

……

神京城,寧國府。

寧安堂內。

飯桌邊,賈薔看著坐立不大安寧的劉老實和春嬸兒,笑道:“自己家裏,您二老不自在個甚麽?”

劉老實悶聲不言,春嬸兒則笑道:“你這話說的輕巧,把你丟在爛草棚裏,都是臭腳丫子臭汗味,瞧你自在不自在!”

一旁鐵牛坐在那跟一座黑鐵塔一樣,嘿嘿直樂。

賈薔無語,一旁打最初就見過二老的香菱歡喜笑道:“舅母,怎這國公府還成了破爛草棚了?”

為了不讓劉老實和春嬸兒別扭為難,所以今兒除了李婧外,就只香菱一個陪客,和劉大妞一道陪春嬸兒。

春嬸兒笑道:“你這丫頭也忒實誠了些,就是打個比方。我和你舅舅原是在那樣的地方待慣了,如今待這裏就不習慣。薔哥兒在富貴鄉裏待慣了,去我們原先的地方難道就能習慣?還沒聽明白,我再同你說……”

“閉上你的鳥嘴!”

劉老實聽不下去了,發話道。

春嬸兒在外面人前,還是很給劉老實體面的,只要他一開口,她還是聽當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