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0章 托付

翌日清晨,一大早,賈薔剛起來準備出去晨練,就見吳嬤嬤來,說前面傳話進來,來了許多外客,是鎮國公、理國公等府第的老爺,還有王家的舅老爺也來了。

賈薔心知必是前夜之事傳到了他們耳中,對於他們今日能到來,心裏還是感到滿意的。

畢竟,賈薔至今除了一個漕幫外,都不知道剩下三個對手是誰,牛家、柳家他們更不可能知道。

這個時候能出面,看來至少這幾家開國功臣門第,是確實意識到抱團共榮的必要,而不是和其他那些人家一樣,依舊沉浸在醉生夢死中。

賈薔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迅速穿戴得當,又簡單清洗了番,就趕往了前廳。

……

“喲,諸位叔伯都來了!”

看著滿堂人,賈薔著實出乎了意料,拱手問好道。

不過再細細看來,還是當初一路追隨到底的那十二家,另外就是王家。

而他們各自身後的年輕人,應該是他們的子侄輩,都十分年輕。

賈薔輩分雖低,但身份最貴,所以他一來,滿堂人都起身相迎。

而看到賈薔面色如常,牛繼宗最先笑道:“外面如今到處傳言薔哥兒你受了極大打擊,都慪心慪的吐血三升,在家生死不知。如今看來,果然謠言最不可信。”

賈薔呵呵一笑,這些謠傳本就是他讓人放出去的,他笑道:“雖被人算計了回,損失不小,但我還不至於為此事吐血。”

眾人或明或暗的打量了他幾個來回,發現他除了眼圈隱約有些發黑外,面色如常,且神清氣爽的樣子,的確不怎麽像極怒吐血。

王子騰點頭道:“薔哥兒逢大變而面色不改,這等靜氣,便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又有幾人能有?這世上多少少年英雄,只能走順風路,一遇逆勢,就一蹶不振。如薔哥兒這般,視逆旅如等閑者,又有幾人?”

賈薔見滿堂人都準備誇起來,擺手笑道:“都自己人,說這些幹甚麽?”

柳芳沉聲問道:“薔哥兒,前兒夜裏到底是誰下的黑手?昨兒你將南城大嶽賭坊抄了個幹凈,難道是漕幫幹的?”

賈薔微微頷首道:“只知道其中一家是漕幫,其他三家不清楚。不過沒關系,早晚會將這個仇報了。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

定城侯府二等男謝鯨怒聲道:“說不得,就是元平功臣那邊下的毒手!那群畜生,處處打壓開國一脈,軍餉只發到三成,野牛肏的,就沒見過這麽黑心下賤的!兵餉也就罷了,連武庫裏的兵器都不肯發下來,讓豐台大營拿著燒火棍去打仗嗎?兵部那些狗娘養的,早晚砸爛他們的狗頭!”

王子騰聞言,一張老臉漲紅。

他雖是兵部尚書,可兵部左右侍郎、各堂主事,並武選、車駕、職方、武庫四清吏司司官,還有會同館、捷報處、督摧所、當月處、稽封廳等行政部郎官,悉數為元平功臣那邊的人。

兵部比戶部更直接,王子騰名義上為大司馬,實則幾乎沒有半點實權。

兵部調兵作戰的大權原就歸屬軍機處,只承擔後勤等職,王子騰又如何爭得過元平勛臣的兩位武侯?

可再怎麽說,他也是兵部尚書,堂堂大司馬!

他手下的豐台大營,居然只能撥付三成兵餉,甚至連武庫內的兵器都不給分發,可想而知,豐台大營的兵將該如何看他?

此刻謝鯨罵開,王子騰只覺得無地自容。

就聽賈薔溫聲笑道:“謝叔,你還是這暴脾氣。元平勢大,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別說咱們,凡朝中有識之士,哪個不忌憚?王部堂雖是兵部尚書,也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這還是因為元平功臣內部分裂,兩邊為了爭這個位置幾乎打出狗腦子來,才讓王叔坐了上去。換誰其實都一樣,都難有作為。”

王子騰聞言,大為感激,卻還是拱手一圈道:“慚愧啊!”

見此,謝鯨都不好意思了,哈哈笑道:“大將軍,我可沒罵你,那群球攮的也根本沒把你當兵部尚書。”

安定侯府胡深問賈薔道:“薔哥兒,此事實在太傷士氣了。豐台大營的兵馬,原都是那邊的老卒。各部營將校尉乃至隊率,都是那邊的人。本就有隔閡,如今連兵餉發的也只有從前的一半,甚至訓練中損毀的兵器都得不到補充,弓手的弓壞了只能幹瞪眼……如今實在是,舉步維艱,威望掃地。此事不解決,怕是不行。”

賈薔聞言肅穆下來,看向胡深道:“如今兵部左右侍郎,是長興侯耿年,和潁川侯傅連?”

胡深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沒說話,潁陽侯府襲二等男江入海就大聲道:“就是這兩個球攮的狗東西,素來飛揚跋扈,我等開國功臣一脈,在他們兩條狗東西眼裏,怕連臭蟲都不如,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