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牙醫

平權組織的集會是在芝加哥大學一間體育館舉行的,很簡陋,就布置了點彩色氣球和條幅,上次在宣傳致德克勒克時合作過的浸信會牧師和米歇爾等人輪番發表講話,與會的也大多是黑人,後面的舞會中間宋亞上台唱了一曲,就算完成任務。

“呃……”

唱完,宋亞趕緊找到了米歇爾,一臉為難,“能把我演唱的部分掐掉嗎?我注意到現場有攝像機。”

“是因為跑調了嗎?”米歇爾很通情達理,笑著說:“你放心,我去打招呼,不會流傳出去的。”

“那太謝謝了。”

宋亞舒了口氣,“我最近跑宣傳,很累,加上昨天在邁阿密遇到了搶劫……”

“搶劫!”米歇爾驚呼:“你沒事吧?”

“沒事。”

宋亞苦笑,穿越後第一次被搶,沒想到不在治安糟糕的芝加哥南城,而是邁阿密。豬灣事件後,米國持續批評古巴限制移民,結果古巴人幹脆反其道而行之,一股腦放了十五萬各種囚犯、精神病人、流氓和妓女過來,一海之隔的邁阿密成了重災區,把米國人折騰得夠嗆。

“唉,都一樣,南城的治安也越來越壞了。”米歇爾抱怨,“芝加哥大學就像個孤島。”

告別米歇爾,宋亞和迪萊、艾爾驅車趕往安德伍德議員的競選總部,沒辦法,時間有點沖突,只能趕場。那裏的條件就好得多,長長的冷餐台上擺滿了點心和酒水,白人黑人們西裝革履,被妻子挽著,手拿酒杯穿梭應酬。

宋亞進去後還遭到了一番表面客氣的注目禮,可能是因為他休閑的著裝。

上次來過學校的黑人女助理把他們帶到餐台旁,“隨便用。”她禮貌地招呼好三人才告辭離開。

“不是有表演嗎?”艾爾隨手拿起塊馬卡龍,一口吞下。

“等著吧。”迪萊攔住一位路過的侍應,三人從托著的盤子上一人拿了杯香檳。

“有攝像機嗎?”宋亞只關心這個。

“好像沒有。”迪萊將整個地方兜了一圈,回來說道。

宋亞放心了,三人吃吃喝喝,很是逍遙了會,‘叮叮叮……’突然有位白人老頭拿叉子敲玻璃杯。

宋亞對這些老的,白的,盎格魯撒克遜裔的新教徒男人有點臉盲,反正應該是個驢黨的大人物,所有人停止交談,聚攏過去。

“二十年前,我遇到了一個小夥子,他非常非常努力工作……”

老人將安德伍德議員從小到大一頓吹捧,總而言之夠優秀,大夥兒選他選對了,“女士們,先生們,聯邦議員,安德伍德先生。”他最後把安德伍德議員介紹出來。

“謝謝,謝謝。”安德伍德笑著頻頻招手,站到老頭離開的位置。

宋亞隨著人們圍成半圈,一同對議員露出微笑,一同鼓掌,這同樣是一種‘禮樂’,一種‘儀軌’,身處其中,照做就對了,這裏面沒有標新立異的空間。

“二十年前您可不是這麽評價我的,記得有一次我偷懶……”

安德伍德先說了一個自我打趣的笑話,然後回憶了一番從政後的艱難歷程,再闡述了一遍自己的政治主張,“我非常支持阿美利加大統領在中東的軍事行動,雖然我和他不是一個黨,但我對伊拉克的擅自入侵……”

最後,“……接下來我把這裏交給我的妻子,克萊爾接管,當然,這麽說其實不太合適,因為她從來都管理著我的一切。”

宋亞隨著人們又笑了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舞會開始,祝愉快。”克萊爾倒是很簡潔地一句話帶過。

場地裏響起輕快的爵士樂。

“宋先生,半小時後輪到你。”黑人女助理再次過來提醒。

換了幾首歌之後,“女士們,先生們,APLUS,I feel it coming。”隨著克萊爾的介紹,宋亞上台,和她笑著握手,迪萊和艾爾早已準備好,前奏響起,他吸取教訓,認認真真地唱完。

還好,沒有再翻車,他在人群的鼓掌聲中鞠躬謝幕。

黑人女助理把他帶進了競選總部內的一間辦公室,“謝謝你APLUS,你能來我很高興,當然,也謝謝你為我的競選捐款。”安德伍德議員親熱地摟住他的肩膀,克萊爾在一旁笑著。

“還是那句話,我是您的粉絲議員先生,呃,我對政治不太了解,下一步是不是就該選參議員了?”宋亞拍著馬屁,“我還是準備好了支票。”

“哈哈哈!”

安德伍德大笑,“政治不是那麽簡單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他客套了幾句,“我妻子找你有事,你和她聊吧。”然後出門應酬去了。

“南非一別,你又令我刮目相看了,宋先生。”克萊爾還是那麽優雅。

宋亞回道:“謝謝,您和安德伍德議員的事業也獲得了成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