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鮮奶米布(第2/4頁)

想起韓超小時候也是這樣臭臭的,陳玉鳳不由多聞了聞。

大娃也僵著身體,沒叫,沒掙紮,鹽水噴上去,他突然就開始迸眼淚了。

“疼就哼一聲,沒關系的,你看我剛才叫的多大聲?”蜜蜜說。

大娃迸著眼淚,閉上了眼睛,這小傻丫頭不會懂的,自從媽媽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這樣抱過他,聞過他的臭腦殼了,他想閉上眼睛,沉沉睡一覺。

就好像小時候在媽媽懷裏一樣。

想想溫柔的媽媽,大娃真懷念她啊。

膝蓋縫了兩針,小腿倒不用縫合,但必須仔細挑泥沙。

水泥沙子,不徹底清理幹凈,傷口即使包紮了也會感染,感染也會贊成留疤。

而軍醫院處理這些事向來粗枝大葉,因為他們處理的大多是軍人嘛。

醫生挑了幾分鐘,再細細包紮好,擡頭一看歪著腦袋的小男孩,驚呆了:“這小子心臟得多大,沒打麻藥生縫傷口,他居然能睡著,他不疼嗎?”

“噓,讓他睡會兒吧,娃也累壞了。”陳玉鳳說。

“媽媽你看,他揪著你的衣服。”蜜蜜笑著說。

五月末的急診室,窗外正開著大片櫻花,大娃揪著陳玉鳳的衣服,睡的香甜。

在九十年代,即使外面,拐賣兒童都是特別嚴重的刑事案件,更何況軍區。

而且還是開車沖卡,在軍區內部超速,在學校抓人,一連串,全是極端惡性!

這時小學已經被封了,領導們的警衛營被緊急調了過來,正在維護值安。

公安來了,軍務處,保衛處,校長,主任,學校裏圍的水泄不通。

外面還是人心恍恍的家長,大家摟著孩子,嚇的提心吊膽。

人們議論紛紛,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軍區撒野。

它直接影響到了軍區最基本的東西。

一國的軍事機構,一混混肆意撒野,其性質堪稱在領導們的頭上蹦迪斯科。

而作為事件當事人的丈夫,張松濤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

他這段時間挺美的,把娃扔在酒樓,兩月沒管過,心裏一直挺樂呵,畢竟那是他的娃,在酒樓吃得飽,睡得好,長得白白胖胖,不用他操心,他特別放心。

男人大多有個毛病,不喜歡直面家庭矛盾。

老婆孩子處不到一起,他就裝聾作啞,俗話說得好,不聾不癡,不做家翁嘛。但正是他一直以來兩面和稀泥,和到今天,鬧出大簍子了。

本來,按原書劇情,他會是年青一批的幹部裏最早升四星的文職幹部,將來還會出任總軍區後勤部的部長,是文職幹部裏職務幹的最高的,可現在,他的職務都要受影響了。

等他趕到現場時,馬琳像只暴怒的公雞一樣,只差打鳴,齊彩鈴委委屈屈,咬著唇正在哭,那個來搶孩子的伍冬,頭發本就少,給蜜蜜薅的像只撥禿了尾巴的公雞一樣。

搶孩子也就罷了,還搶錯了,匪夷所思,可笑至極。

這於馬琳的影響特別大,部隊家屬院發生這種騷亂,總軍區又要通報批評。

但這些都不重要,地上有很多血,剛才保潔想來打掃,馬琳不讓。

此時揪著張松濤看:“這是你兒子的血,走,跟我看,一路從廁所到這兒,流了多少。”

一路看,張松濤頭皮發麻,一點一滴,小黃豆兒一樣,從廁所到大門口,長長的一條線,而廁所門口的樓梯上,台階處還有一大片血痕。

“你在工作上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怎麽在生活上就總粘粘糊糊?”馬琳再問。

張松濤張了張嘴,說:“對不起。”

“跟你死去的妻子說對不起吧,她本來是機務科最得力的女幹事,為了給你生孩子才轉業的,生了孩子後也是因為操功才得的癌症,她死了,你就這樣對她的孩子!”馬琳吼說。

此時張松濤當然得面對,也不能再和稀泥了。

他給在場所有人鞠了一躬:“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解決好孩子的事,然後等著挨處分!”馬琳手指張松濤的鼻子:“我要撤你的肩章,降職,處分你,晚上先給我寫檢查!”

馬琳的話就跟刀子一樣,一句句,都紮在張松濤的心裏。

他前妻是個瘦瘦弱弱的女同志,但智商非常高,曾經確實是機務科最得力的女幹事,為了結婚生孩子才轉業的,得癌症沒了,她特別優秀,直到現在,機務科的人分析很多情報,還要基於她的筆記。

可他把妻子留下的孩子帶成現在這個樣子。

齊彩鈴和伍冬涉嫌危險駕駛,強闖禁區,以及暴力搶人幾件事,全是踩了刑事紅線的,在跟張松濤聊了幾句後,就被公安帶走去做調查了,張松濤此時才要去找孩子,但趕到醫院時撲了個空,陳玉鳳帶著倆娃已經回家了,他於是又往酒樓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