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戰地記者(第2/3頁)

徐鑫卻喊住了她:“陳玉鳳你別走,你的報道我們《商報》做,你和韓峰夫妻,我們一起報道,怎麽樣?”

“不用,我要找《晨報》的記者給我做。”陳玉鳳說著,轉身就走。

這下蘇紅夫妻愈發傻掉了,興沖沖進城奔媽,媽沒見著,這還沒地兒去了?

“徐記者,要不你送我們去軍區?”韓峰說。

徐鑫既是報社的一支筆,人自然很滑頭,當然知道韓超和韓峰倆夫妻間的矛盾。

軍區可不好進,是要擔保人的。本來他可以擔保,但陳玉鳳剛才一句話讓他猶豫了,韓峰夫妻手腳幹凈嗎,會不會在軍區偷東西?

要他們偷了東西,他是責任人,軍區不得找他的麻煩?

而且陳玉鳳剛才說自己要去找《晨報》或者《晚報》追蹤報道,這給徐鑫提供了一個新思路,韓峰夫妻他照樣跟蹤,做一個普通人進城的專題。

而陳玉鳳在軍區做生意的,軍嫂帶倆媽,確實是個比韓峰夫妻更吸晴的典型。

主要是她在軍區做生意,合乎政策法規嗎,有沒有借用徐師長的權力為自己謀利,跟蹤采訪一下。

萬一被他挑出刺,曾經打斷過他鼻梁的韓超韓大營長,這會不更得丟個大臉。

這事不比韓峰兩口子更刺激,更能直擊韓超的要害?

這時陳玉鳳已經走了,徐鑫越想越樂呵,抓起背包就要走。

“同志,我這人白天愛犯困,我得睡一覺。”韓峰追著說。

蘇紅則拽著徐鑫的袖子,拽的緊緊的,不肯放。

徐鑫回頭看了一眼,很納悶,同一片地裏怎麽會長出天差地別的兩兄弟。

韓超屬於遇神殺神,遇魔降魔的性格,當年在戰場上深陷敵營,本來該被俘虜的,但他不知道怎麽搞的,深入敵營,最後居然當了間諜,在敵區一呆就是三年,直接戰爭全面結束後才回來。

沒人知道他那段時間經歷了什麽,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敵區做什麽。

但他給部隊帶了很多有效情報,還活著回來了。

徐鑫當時於烽火硝煙中做報道,被困敵區,他那時候並不知道韓超埋伏在那兒,發了信號彈,他得救了,韓超困住了,當時他心裏也非常愧疚,檢討寫了,處罰受了,甚至在軍報三年沒拿過稿費,只有基本工資。

但韓超回來後一拳打斷了他的鼻梁骨,還上訴,讓部隊開除了他的軍籍。

要不然現在徐鑫就該在前蘇聯解體的現場,在海彎戰爭的硝煙中,繼續做他的戰地記者。

可他現在只能經營一家私營商報,他恨韓超,氣韓超,才會如此針對韓超。

但韓超在他的心目中是仇人,對手,他們是旗鼓相當的敵手。

他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懶哥哥,張嘴閉嘴就是睡覺,一覺不睡能死人嗎?

偏偏這兩口子是他請來的,怎麽辦?

蘇紅有鄉下婦女的智慧,這個偌大的城市,她連馬路都不敢過,怎麽找媽?

此時只認準一點,找徐鑫。

“徐大記者,你必須給我們找個住的地兒,給我們錢,給我們安排工作。”她一手拽著徐鑫的胳膊,已經瞅好了,他要敢跑,就抱他的腿。

徐鑫這會兒有了新的思路,忙著要去找陳玉鳳的茬呢,可顧不上倆累贅。

他忙喊說:“金記者,安排一下韓峰兩口子。”

“領導,怎麽安排?”金記者問。

徐鑫眼珠一轉:“送天橋下面,不要過多幹預,只要觀察他們的生存和求職狀況,如實寫報道即可。”

金記者說:“好的。”

蘇紅還想追,韓峰說:“媳婦兒,天橋這名字敞亮,一聽就是個不錯的地方,走吧,咱先去天橋睡一覺。”

再說王果果這邊,自陳玉鳳走後,她一直在探門張望,等消息。

玉鳳打小就鬥不過心思賊滑還不要臉的蘇紅,經常吃她的虧。

王果果當然操心,怕陳玉鳳又要吃虧。

這時一輛新款的桑塔娜開了過來,她還以為是記者帶著韓峰倆口子來了,跑了過去,車窗搖下卻是徐勇義,肩頭並排四顆星,熠熠生輝。

話說,去師級家屬樓是前天的事,昨天晚上徐勇義專門來了趟酒樓,等了半天,王果果沒下樓。

他今天白天又來了。

“昨晚我來酒樓接你,你一直沒下樓,怎麽回事,是因為你大兒子來了,並且反對你再婚的原因?”他望著她,說:“既然是你兒子,我相信他應該是個比較優秀的孩子,你要說服不了他,我來?”

王果果沒說話。

要說韓超是她誤打誤撞,培養出來的驕傲的話,韓峰就是她最粗鄙,最狼伉的歲月淋漓盡致的體現。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不論徐勇義還是別的領導,於她的尊重全來自韓超,可他們要見了韓峰,還會再尊重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