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門大炮(第2/6頁)

陳玉鳳接過套子,體貼的說:“快去吧。”

“套子留著,咱下回再用。”韓超憋了好半天,居然說:“你要著急,我明天晚上請個假回家吧,目前營區還算穩定,我可以請假。”

陳玉鳳恨不能一腳蹬過去,她急啥,急著被他折騰嗎?

“你快去吧,我不著急的。”她說。

韓超拿起信,怕他媽發現,找了點衛生紙裝在了荷包裏頭,這才走了。

看男人走了,陳玉鳳捧著荷包,越想越生氣。

因為這件事不僅惡毒,還特別卑鄙。

王果果個鄉下姑娘,暗戀著從城裏下放的幹部,她本質是淳樸的,想要一個胸罩,就可以用一頭野豬和一只兔子去換。

喜歡徐師長,就天天幫幹校砍青活麻,幹農活。

她自以為別人不知道,但當時幹校很多人應該都知道這個,他們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這一切,吃著王果果打的野豬野兔,用城裏帶去的,廉價的小物品哄著她,同時為了邀功請賞就批鬥她的家人,而在不小心害死她的家人後,還想用徐勇義的玉引她現身,出來伏法。

何其可笑,如今,曾經革命小將們的頭子徐耀國是大房地產商。

別的那些小將也都在各行各業,工作應該都不差。

而王果果呢,那塊玉韓父壓著搶,蘇紅偷,一回回都沒能搶走,最終卻給了自己最疼愛的甜甜,事實證明她心裏從來沒有放下過吧。

而且整整三十年,她一直堅定的以為徐師長真的愛過自己。

這要叫她知道真相,不就代表著,她的人生不過一場笑話嗎?

先說韓超,從家裏出來,他直奔軍區保衛科。

這時魚販子高平還在裏面翹著二郎腿罵罵咧咧。

保衛科的軍人們個個雙手背在身後,站的筆直。

高平罵說:“當年老子也下放過,不過是懶得當丘八,早早轉業了,要不老子最少是個師級,你們算個屁。”

一幫軍人依舊站的筆直,肌肉緊繃的胸膛微微起伏。

“甭看老子經營個魚攤,一年賺好幾萬。”高平又說。

一幫軍人依舊不言,但有一個輕輕聳了聳肩。

隨著改革開放,外面做生意的確實比軍人更有錢,這位保衛的軍裝是好的,但裏面的背心兒絮了邊都沒舍得買,他怕露出來,要叫高平恥笑。

高平仍在罵:“你們軍區天天要供魚,賬一壓就是三個月,打量老子願意送呢,我是看在張主任的面子上,怕你們這幫丘八吃不起飯才送魚的,不然早不幹了。”

終於,保衛科長聽他罵完了,說:“高老板,咱們好好說,黃色畫報是不是您弄進來的。”

“有種來打我,我就告訴你。”天熱,高平一身魚腥氣,攤開雙臂,他估計好久沒洗澡了,腋下一股臊味,混合著魚腥味,彌漫整個保衛室,簡直叫人作嘔。

保衛科長也是個爆脾氣,看對方囂張成這樣,拳頭一捏,都準備要動手了。

不過就在這時韓超進來了,他於是轉身敬禮:“韓營,這人完全不配合。”

韓超說:“沒事,我來問吧。”

高平一看韓超進來,愈發起興致了,說:“對了韓營,最近幾天聽軍區的新聞也聽的多了,我知道你媽,小阿眯嘛,當年她特別喜歡徐勇義……”

韓超步子看似平穩,但腳帶凳角,凳子一翻,害高平差點一個趔趄。

“對不起,不小心的,您沒事吧?”韓超另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高平對面。

高平,別看只是個魚販子,但他原來跟羅司令,徐耀國他們一起下放過。

這也是為什麽他和張愛霞私交好的原因,他曾經是徐耀國的馬仔。

他知道小阿眯,還知道小阿眯喜歡過徐師長。

目前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根據新兵的口供,黃色畫報就是他傳入軍區的,軍區是不能扣押普通人,當然也不能審,但可以聊天啊。

韓超本來準備明天再收拾這家夥的,剛才看到那封信,才決定今天晚上跟高平好好聊聊。

不但要聊黃色畫報,還要跟他聊聊當年的往事。

火燒牛棚真的是意外嗎?

偷玉,冒充徐師長寫信的人又是誰。

不過要撬開這家夥的嘴巴,肯定不容易。

“韓超,不就幾張黃色畫報嗎,你們軍區對普通人有執法權嗎,沒有,你們也不能扣押我,我一會兒出去報個案,你吃不了兜著走。”高平信心滿滿的說。

韓超溫聲說:“我們沒有扣押你,我也只想跟你聊聊天。”

他轉頭看一眼保衛隊長,保衛隊長帶人出去了。

此時保衛室只剩倆人,面對面,高平依舊懶洋洋的,韓超則坐的板板正正。

韓超一雙秀目盯著高平,說:“我今天不但要問黃色畫報的事,還要問一些你們當年在五七幹校時發生的事,你會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