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鬧天宮(第3/5頁)

“我要一台摩托車。”蜜蜜邊跑邊比劃:“那麽大的,能帶著我飛的!”

這時法官剛剛調節完一通官司,正好閑著,在壓鈴鐺,示意排隊的人進去。

陳凡世有點發懵,問陳玉鳳:“你家白丫頭在匯報演出的舞台上當領舞?”

他記得那個白丫頭傻傻的,憨憨的,就是個小傻瓜呀。

陳玉鳳依舊不理他,已經要進屋子了,陳凡世又追著問:“黑丫頭還會翻跟鬥,能上台演孫悟空?玉鳳,那可是匯報演出,孩子都得選了又選。你家倆丫頭怎麽都上了,憑哪來的關系?”

軍區,哪怕在育苗班,領導家的孩子才更可能上舞台。

普通人家的,除非特別優秀,否則,在關系這一層就被卡死了。

這時陳玉鳳已經進門了,她對法官說:“法官同志,我的訴求一,收回批發市場,並追回前些年所有的收益,二,把古玩轉到周雅芳名下,不接受調節。”

陳凡世當然知道女兒穩贏,因為她有證人,還是兩位師級領導。

他也知道女兒這是徹底要跟自己翻臉。

他也是一步步的妥協,此時必須亮底牌了,就說:“玉鳳,咱私下說,爸把市場所有的租金都給你,行不行,一年六萬塊呢。”

陳玉鳳跟法官重審:“法官同志,我堅持我的訴求,追回市場一切收益!”

陳凡世忙跟法官說:“這是我閨女,是在耍脾氣,一家人,不需要法院判決,我們自己能處理。”

法官不語,看著這倆父女。

陳玉鳳定了定神,反問陳凡世:“你說你是我爸,你知道我女兒的名字嗎?”

法官擡頭,也在看陳凡世。

一個做了外祖父的男人,該不會連外孫女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對了,白丫頭叫啥,黑丫頭叫啥?”陳凡世問。

陳玉鳳說:“大禮堂的匯報演出有節目單,有一曲《天竺少女》,我大女兒是領舞,《大鬧天宮》,我二女兒是孫悟空,你要想知道,去那兒看吧。”

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官也願意講人情。

但聽陳玉鳳講完,啪的一聲,他在起訴書上蓋了章。

現在只要提取到物證,案子將進入司法程序,也就是追回陳凡世從承包批發市場以來,取得的一切收益。

看著女兒走了,陳凡世氣急敗壞的對法官說:“那是我閨女,小時候我抱著親的,但孩子就這樣,沒良心,只要你對她稍微不好,她就恨不能把你推下懸崖”

他簡直要瘋了,他辛苦十幾年,剛剛完成原始積累。

要軍區追繳收益,豈不是要一夜回到解放前?

女兒怎麽就這麽沒良心?

他小時候扛過的,抱過的,親過的她都忘了?

法官是位老軍人,也認識陳凡世,卻問:“陳總,您真不知道外孫女的名字?”

“小孩子嘛,又是女孩,知不知道她們的名字有啥重要?”陳凡世說。

七一建黨節是黨員幹部的節日,今天晚上在大禮堂有文工團、中學,小學和育苗班精心準備了很久的匯報節目,孩子能上,那是父母,全家的驕傲。

可有那麽一個外公,他連外孫女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法官啪的一聲,把案件放到了起訴那一欄!

……

轉眼就是周三了,但王果果和周雅芳依舊沒有來。

陳玉鳳已經等不得了,她通過黃頁翻到鎮政府的電話號碼,直接給鎮長打電話,這回坦言,就說自己沒懷孕,但接了個酒樓,自己搞不定,讓倆媽趕緊來。

這回就是逼,也要把她們給逼來。

今天倆工人給酒樓裝門頭,陳玉鳳則要開鍋,試鍋。

她用糟辣椒炒了一盤五花肉,又煮了一碗素瓜豆,調了個油辣椒蘸水,順帶請倆工人吃一頓。

港商一看菜,頓時笑了:“小姐,你系要開酒樓的,燒這種飯,怕沒人漆喔。”

“那你就不要吃,讓單海超一個人吃。”陳玉鳳說。

“我漆過山珍海味的,介種菜,不看在眼裏喔。”港商又說。

但等陳玉鳳端上桌,他才嘗了一口,頓時不說話了,只跟單海超搶菜吃。

雲貴菜不勝在賣相,而是香,還下飯,就著兩盤菜,倆工人一人下了三碗米飯,吃完飯,再把門牌的電通上,結完工資,他倆就可以走人了。

單海超是典型的華國老軍人,只負責幹活,話少。

但港商嘴巴絮叨的厲害,臨走時專門跟陳玉鳳吹噓:“我真系香港來的,我還系個愛國商人,幾系護照被偷了,但幾要香港那邊幾要發傳真過來,可以證明我是港商,你們大陸軍方就要向我賠醉,因為我系來跟軍方做生意的。我原來是個愛國商銀,但以後也不會再愛國了,我被介個國家傷透了心,但我歡迎你去香港開酒樓。”

陳玉鳳忍無可忍,說:“叔叔別吹了。你是因為想嫖娼被公安給抓的,以為誰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