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排除法（第2/2頁）

如果知道，那就是他們跟太宰治做了另外的交易，一起在算計組織。那麽他們和組合的合作就可以原地拆夥了。

但若是不知道，那就說明太宰治瞞過了組合，並取得了他們一定的信任，這足以證明太宰治的危險，而現在發生的事就可能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不過這樣一來，倒也不怕組合背刺他們。

想到這裏，琴酒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在俄國執行任務時遇到的那個瘋子。一般人背刺合作者都是等自己的目標達成之後，像那個和俄國著名作家果戈裏同名的瘋子，目標還沒達成就背刺合作者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就讓他看看吧，組合到底屬於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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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溫度還沒回升，外面已經開始飄起了細細的雪絮。

織田作之助坐在廊下，目光發直地看著院子裏懨懨的植物一點一點披上白色的霜衣。他的身旁是一個被爐，被爐中央的矮桌上放著還在冒著徐徐蒸汽的熱茶。

他坐在這裏已經很久了，手指凍得冰涼甚至有點微微的發硬，就連穿在鞋子裏的腳也是冰涼的。

被爐的另一邊，坐著一位同樣穿著冬裝蓄著胡須的中年人，他的發色很是古怪，右側長長的劉海是棕色，左側的黑發規整地向後梳著，靠近後頸的位置，卻是白色的發尾。

和坐在被爐外的織田作之助不同，他坐在被爐裏，身旁側放著一支手杖。

中年人雙手捧著自己面前的茶杯，卻沒有飲茶的意思。他看著坐在對面的織田作之助，緩聲道：“坐進來吧，天這麽冷，你還在外面坐這麽久，應該快要凍僵了吧。”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答他，他的眼中充滿了不解和一絲隱晦的擔憂，面色卻是毫無波動。

“太宰到底想做什麽？”他問。

從他在太宰面前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有什麽事，要脫離他的掌控，或者說，失控了。

他醒過來便是在這座老宅裏，而坐在他對面的，就是這個宅子的主人。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他確實是見過這位先生的。當年他在看到那本讓他放棄做殺手的夏目漱石的小說時，他還沒有想過要放棄做殺手不再殺人，但是這位先生，將這本書沒有結尾的下冊放在了他的眼前，告訴他——

這本小說沒有結尾，不過你可以為他添上一個結尾。

於是他為了寫出書中放棄殺人的殺手即主角的結局，他開始不再殺人，他想要經歷主角經歷的事，體會主角的心情，讓自己成為主角，然後，就能知道這個殺手的結局，並將它寫下來。

不過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預料的，就像擁有預知系異能力的他也未曾預料到，在自己寫出主角的結局之前，就死在了復仇的夜晚之中。

這個人對他有點撥之恩，若非在他擔心太宰治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之際，三番兩次地使用強制性手段把他關回這個宅院，他當然也不想對對方這麽無禮。

“他想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就算是我也不行。”

中年人嘆了口氣，終於將一直捧在手心的茶杯遞至唇邊，輕輕喝了一口。

織田作之助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但我要試。”織田作之助說，“不管他想做什麽，我要拉住他。”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你不該攔住我。”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假使他不拉住太宰，那個人一定會做出什麽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中年人放下茶杯，再次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攔你的。這個太宰治，可能跟你以為的不一樣。”

織田作之助緩慢地扭過頭來，直直地注視著他，一字一頓：“什麽意思？”

中年人卻不再說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與太宰君有約定，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我不能讓你離開這裏。”

“你應該是知道的吧，關於我們的原本的世界，瀕臨崩潰這件事。”

織田作之助後知後覺地點點頭。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對面這個人，也是他們原本那個世界的人，而在世界嵌套完成之前能來到這個世界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因為世界嵌套的錨點就在武裝偵探社，一般抽出了什麽卡，在偵探社都會有記錄。織田作之助試著回憶了一下名單上出現過的日式名字，然後把自己知道的一個一個地排除，最後只剩下了……

“夏目漱石老師？”

夏目漱石：“……”

“咳，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而已，當不得一聲老師。”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認出來的，但大概有點猜測。

“總之，織田君，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後，世界的重生，基本上就能進入尾聲了。有什麽問題，到時候你可以親自去問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