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幫你撿(第2/4頁)

“琴酒最近有來找你嗎?”

“沒有。”羽久很快就回復道,“不過我每天都和他聯系,因為我養了一只貓。我得跟他講。”

降谷零已經覺得琴酒能被羽久日日報告給煩死。

羽久說的時候還比了一下貓的大小,說道:“上次它把屋子踩得到處都是腳印,我幹脆大掃除,收拾了一整晚。如果是景光哥過來的話,也是會頭疼的程度。”他說話的表情無比認真。

一說到警校的人,降谷零就覺得這個故事更加可親起來。

降谷零這次的嘴角上揚,也帶了一些溫度,說道:“那可是大麻煩。”

“嗯。”

這是假話。

夏目漱石先生不會做出這些粗心大意的舉動的。

夏目羽久發現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說一些謊話了。如果降谷零什麽都不願意說,他也可以把一些日常瑣事說得天荒地老,只要他願意聽,羽久也可以辦得到。

想法和真實總是脫節的。

降谷零很快就收起了笑容,仿佛那抹笑容只是一場錯覺。

“我聽說,你和夏目漱石先生見面了。”

羽久毫不遲疑地回復道:“是的。”

“你問他什麽問題了嗎?”

是因為知道夏目漱石不會主動和自己說什麽,才一開口就用“問”嗎?

這不就證實了自己就是和書有關系嗎?

羽久不知道從什麽開始,習慣從別人的話裏面尋找漏洞,拼湊出無數的真相。可能是因為他接觸的人中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都是這樣的人,從別人的話裏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真相。

“我問他,他和我什麽關系。他說,他和我沒關系。然後,他跟我說橫濱有一個組織在尋找一本異能的書。”

羽久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第一次和警校的哥哥們說自己出現了奇怪的能力時,降谷零卻沒有想象中那麽驚訝,而後他理所應當地認為羽久就會去橫濱。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排好的序列號,哪怕是無理數一樣無序無窮地排列著。它的終途都是有跡可循的。

羽久一瞬間有點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裏和降谷零對話是不是安排好的。

像是在那本書上寫,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夏目漱石碰到面的話,無論自己知道降谷零做了什麽事情,他一定會和降谷零有這麽一段對話。

那麽是不是連自己的結局都寫得很清楚?

他會怎麽死。

會死在哪。

羽久不知道一般人接觸死亡的契機,真正了解死亡的含義是什麽時候。但這一瞬間,羽久突然有些明白了,死亡對於自己來說就是時間暫停,無論有什麽未竟之事,又或者對未來有什麽企盼,他的時間就是到這裏就停止了。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呢,羽久想不到其他人會不會記得自己。

如果真的不記得自己的話,好像是感覺到了那麽一些虛無。

有人說,一個人的生命價值是從另一個人的生命上體現的。但是羽久自己有所謂的價值嗎?

羽久朝著降谷零的方向,突然莫名感覺到心口像是融了一片冰雪,涼了一瞬。原本他的話頭應該止在這裏,直覺告訴他,不應該繼續說下去。但是羽久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他沒有說什麽。但是我還是有些猜測,就像是我之前猜測你引導我走進黑衣組織裏面一樣。我猜了一些事情。我在想,我到現在都有在幫你嗎?就算我沒有聽你的話暗殺琴酒,這樣也幫到你了嗎?”

“我沒有救到宮野志保,讓她脫離組織,這也算是幫到你嗎?”

“我有幫到你嗎?”

羽久明明只是很平靜地發問,但對於降谷零來說,身子一瞬間起了無數的寒顫。

他什麽都知道了,卻只在問“我能幫到你嗎”?

“我對你只是利用而已。”

降谷零直接否決了羽久的認知。

“你就算幫不幫我又如何,我並不需要你的幫忙……”

這是實話。

因為從頭到尾,降谷零要做的只是利用羽久。就算羽久最後不能憑自己的意志去殺人,那麽降谷零就去推他做那一步。羽久必然是要當上臥底的,而這個臥底的身份也會由降谷零捅出去,由降谷零最後回收最後的結果。

整件事情的計劃從他寫下夏目羽久開始。

夏目羽久的入學是必要的,要最後證明憑著他們的關系,降谷零是做不出“出賣自己朋友的事情”。夏目羽久的退學是必要的。為了夏目羽久能夠順利進入黑衣組織,被貝爾摩德招進組織,不會追究自己在公安單位的過失。

而剩下的就是羽久在組織裏面的表現。

救下宮野姐妹也好,沒有救下宮野姐妹也好,夏目羽久的存在就是為了針對琴酒而已。琴酒必然是要除去臥底的。而夏目羽久就是一個誘餌,一個降谷零引琴酒入局的誘餌,就像是老鼠夾上的假奶酪。這塊奶酪要麽實現反殺,要麽就把琴酒帶進自己的圍剿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