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琴酒的辦事效率遠超過與羽久的想象。

他以為琴酒說收筆賬目,轉給他資料和記錄大概要花一天的時間,但是琴酒在還沒有到午夜十二點,就已經和羽久取得聯系——讓他去長野縣拜訪姓氏為虎田的大戶人家,收取一億日元的協助費。具體的行動信息也會順著郵件寄到長野縣內虎田家,直接第二天一大早出發去長野縣。

琴酒的聲音冷徹。

“不管對方給不給,都要帶一億日元回來。另外,那封信件並不是給你的。你不要打開。這是為你的小命著想。”

琴酒言盡如此,雖然他巴不得讓羽久就這麽人間蒸發,但是他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再來,羽久確實是個好苗子,頭腦反應快,身手敏捷,任務上的事情從來不需要多費口舌,省心省力。

“有截止時間嗎?”

琴酒想起這人要是不給時間的話,估計會花大部分時間在吃喝玩樂上,他看了一下日期,說道:“一個星期。另外,不要被警察抓住。被抓住的話,我建議你就直接死在監獄裏面好了。否則,我會找人來處理你。”

“…”

羽久這個時候才體會到琴酒和貝爾摩德最大的區別,琴酒對搭档的要求是不允許有任何的紕漏,若是被發現自己的行蹤和犯罪嫌疑,就會被直接處理。但是貝爾摩德則偏向於成員能夠自我保全。

“聲音呢?”

“我就是在想,我這個陌生人剛到虎田家拜訪,他們家就有人死了。那我不是很容易被懷疑上了嗎?”這是基本的排除調查。在刑事案件發生之後,追捕兇手的過程中,刑警第一反應就是把最近出現的可疑人士徹查清楚。

“連廣田雅美都想著要雇傭一些不相幹的背景混雜的人來辦事,你想不到嗎?”

羽久知道琴酒的意思了:“我沒有學過這些。”

他在警校學過“服從上級命令,聽從指揮調動,跟隨號令行動”;在港口黑手黨學過“在合作過程中,自己是起到了引導者和推動者的角色功能,要發揮主觀能動性”;但琴酒現在在教他利用別人,操控棋子保全自己。

”這不需要學。這是生存的基本技能。“

琴酒發現羽久並不是不懂他的意思,而是在他並沒有經歷過要惡意利用別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這可能是因為羽久到現在活得順風順水,能以力破巧,以智對敵,還沒有到把他逼到絕路的時候。

突然想通這一點,琴酒就對把羽久逼上絕路的想法產生了興趣,想知道羽久露出痛苦自責難受的神色,這才能徹底地平復近些日子以來,羽久帶給他的無處抒解的郁結、氣悶和難受。

但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折磨別人並不是琴酒的殺人癖好,他喜歡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這就跟一口氣洗掉陳年汙垢一樣舒爽。琴酒並不是一個享受延遲滿足的人。在這個組織裏面,比他更不能忍受延遲滿足的,甚至因為一句“Time is money”的口頭禪而被認為是急性子的,是組織裏面的二把手朗姆。

琴酒突然間想到,不知道朗姆會怎麽對待波蘭伏特加?不過,現在以波蘭伏特加的等級,恐怕熬過三五年都不一定能夠見到朗姆。

“無論你你用不用這種方法,都是你的問題。我要的只是——”

““順利完成任務”。”羽久搶話說道。

琴酒輕嘖一聲,這聲音太小又很短暫,羽久並沒有追上這道聲音,自然認為琴酒沒有回應。於是羽久說道:“也就是說,我這次行動可以帶組織以外的人行動,是嗎?”

替死鬼當然不能是組織內部,也不能是任何了解他們存在的人。

“只要你在外的身份沒有泄露出去,你要帶一只足球隊去也沒有關系。”

羽久當他答應了,於是順勢問道:“琴酒先生,你對上次從長野縣帶來的手信還有興趣嗎?我給你帶?”這話音剛落下來,琴酒就把電話掛掉了。

看來是讓我自己拿主意了。

羽久點點頭。

電話結束之後,羽久便聯系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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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這個時候正在酒吧喝酒,他盤算著自己若是斷了廣田雅美的這條線,還能夠怎麽推動臥底任務。因為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思路,赤井秀一開始想著自己和羽久共用同一條門路會帶來什麽樣的風險。

就在這時,赤井秀一收到了夏目羽久的電話,直覺告訴赤井,夏目羽久就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狗,可以自娛自樂,但是要是玩著玩著,發現只剩下自己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找別人。

之前在機場和美國,他也沒有見到羽久對他那麽殷勤。

赤井秀一剛想到這一點,突然想起羽久對朋友的態度一直都很熱情,他還記得在偵探比賽裏面,被羽久總是帶著到處溜達的愛倫·坡。事後,赤井秀一才知道愛倫·坡也是美國隱形富豪之一。比賽中的幾百萬獎金和他的身價相比,不過只是零頭罷了。不過怎麽說,赤井秀一可沒有時間和羽久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