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那就後天(第2/4頁)

這個時候也是這樣。

“琴酒先生,怎麽了嗎?”

“我會晚些時候到。”

“我知道了。”

“你待在原地不要動。”

琴酒的聲線冷而堅定,就像終年不化的冰山,而他暗藏的情緒就壓在那冰山最深處。他就像在小心翼翼地做著精細的實驗,知道“失之毫厘,差之千裏”的道理,視線緊緊地盯著電話另一頭的少年直起背板。

“琴酒先生,你聽到風聲了嗎?”

琴酒第一反應是自己站在天台,天台上風大響動也大。羽久向來警覺,就像是隨時處在危險中的動物,每一根神經都能探知到潛在的風險,都能預知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敏銳地感知到周圍的風息變化。

這並不奇怪。

他沒有發覺的話,琴酒甚至還會覺得這一切順利得過分。

“我在狙擊一個人。”琴酒頓了頓,說道,“也許你可以回頭看一眼。”

“我回頭什麽也看不到。”

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距離五百米,又在三十幾米高的高處,只會是一個點,又看得到什麽。他的想法剛斷,羽久的話卻沒有斷:“琴酒先生,不如你回頭看。”

緊接著一聲扣動扳機的聲音清晰地響在琴酒的耳邊,就像是在耳邊磨刀一般,冷森森地激起全身的警戒和發顫,琴酒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肌肉的僵硬。而余光處,一管黑洞洞的槍口正堵著琴酒的太陽穴。

“在琴酒先生先發制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來影響我的行動之前,先讓我質問琴酒先生一件事——琴酒先生,你是組織的叛徒嗎?你若是答得幹脆,我會送你安穩上路。”

琴酒先生冷笑:“我是不是組織的叛徒?還輪得到你這個加入組織不到一個月的人來詢問?”

“琴酒先生之前教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是不是用著相同的手段,通過搭档的方式來排除組織裏面有潛力的人員?你現在公然狙擊我,難道不是在排除組織裏面的成員,回頭靠著你的老資歷說我是個臥底,就可以安然地解決這件事了。”

琴酒的想法確實和羽久說得一模一樣,但是立場完全不一樣。

在羽久的立場中,他是在鏟除臥底。而在琴酒的立場中,他在解決組織李敏即將成長起來的禍害又或者,羽久就是一個臥底。

“說這話的你又怎麽能說得清,“你不是個臥底”。”

羽久根本沒有被琴酒地想法帶著跑,說道:“琴酒先生現在是要把莫須有的罪證壓在我的頭頂,讓我在一個臥底面前解釋我不是臥底,這還不如好好解釋一下琴酒先生狙擊我的行為。”

“如果琴酒先生不是臥底,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和貝爾摩德聯系?”

“如果琴酒先生不是臥底,為什麽休假時間,你也非得一個人獨自行動?”

“如果琴酒先生不是臥底,為什麽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刻意蓄謀要來狙擊我?”

一字一句,有理有據,一針見血,振振有辭。

琴酒一時間覺得自己反倒像是個真的臥底了。

羽久一手按開手機,接通貝爾摩德的電話,點開了免提。

“我與琴酒先生不同,我行得光明磊落,做得問心無愧,你在背後不聲不響地狙擊我,我卻要把我處置你的事情透給貝爾摩德知道,讓她做公證人。琴酒先生,你現在就招你是臥底吧。”

琴酒發現跟羽久談下去之後越描越黑,余光處琴酒瞄了一眼羽久的槍。這把槍還是琴酒在和他做第一次任務的時候,琴酒準備的。

事實上,當時,琴酒就沒有相信他。

於是琴酒在槍裏面準備的空包彈。

也就是說,這子彈彈頭部位是用了石蠟、塑料填充物等做成的,打出來要麽沒有殺傷力,要麽就是會讓槍支走火。雖傷不致死,但也會大出血。相對的,敵人的傷勢卻反而會比較輕。

羽久那時候也沒有用槍,槍事後又重新放在琴酒的車裏面。

琴酒曾經在填充子彈的地方撒了一點煙灰。所以,回收槍支的時候,琴酒發現羽久並沒有碰過子彈。所以,羽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槍只是擺設。也許更準確點來說 ,那是引火自焚的武器。

現在羽久用的就是那把槍。

琴酒的心思千回百轉。

就在這時,貝爾摩德地聲音響了起來。

“波蘭伏特加,今天吹什麽風直接打電話給我?還是你和琴酒又鬧了什麽矛盾?”

羽久的手緊了緊,如果琴酒是臥底,他現在抓住臥底確實是獲得組織信任的機會。但是他沒有必要讓琴酒這條好人的命搭在自己的手上。

就是這一走神,琴酒直接握住了羽久的拿著手槍的手,用右腳踢羽久的膝蓋,拿著狙擊槍直接劈向羽久的腦袋,這舉動是風馳電掣,雷霆一擊。

羽久避無可避,直接一拳錘進琴酒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