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Lupin篇(十二)(第2/3頁)

事實上,早在親眼見到他之前,我也是從編號89那裏得到了相較於紙面上刻板片面單薄的印象。他是會在戰場上撿毫不相幹的孩子,若是傷情嚴重的情況,他還會自願掏腰包送他們去專屬的密醫進行治療。不論之前他沒有送到編號89 在港口黑手黨的診所接受治療的孩子,光是送到診所裏面的,就不下四個孩子。

部分孩子已經送去派出所,由政府官方接管處理,派出所要麽是幫忙尋找親屬,要麽就是送他們去福利院,也有部分孩子則因為重傷還被安置在診所裏面繼續恢復治療。不論他本從事過什麽樣的職業,又或者他本質是如何的一個人,他對孩子的耐心和體貼,足以證明他並不是一名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惡徒。

在跟著進酒吧的時候,我看到他還攜帶者一本書安東尼·馬拉《我們一無所有》:“是你借了?”我先前曾經在編號89的書架上讀過這本書,並且想繼續閱讀的時候,發現那本書已經被人借了。

“請問有什麽問題?”

“倒不是。”

我無法解釋我這個時候的驚訝。

在後來的某天晚上,我突然覺得這是因為感受到一種名為“緣分”的羈絆。在數百本書裏面,有人和我一樣從同一個人手中選中了同一本書。這份緣分來得奇妙又出乎意料。

織田作之助似乎是個善解人意的性格,說道:“你也想看的話,我盡快看完。”

“這倒不必。”

因為事實上這段時間正是龍頭抗戰激戰期,並不是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時候,我每次去編號89那裏看書,也只是忙裏偷閑。

不過,我也能感覺到,僅僅是因為這本書,我和陌生的織田作之助之間氛圍更加平和了。

而這本書帶來的效應並非如此而已。

進酒吧之後,太宰治已經坐在位子上,一副東道主模樣,在吧台邊上要了兩個位置,並且讓調酒師要了兩杯蒸餾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泛著粼粼的光芒。而他本人要了一本清澈透明的冰水。

注意到我們的目光之後,太宰治解釋道:“我說過,今天晚上是需要保持清醒的夜晚。所以,只給你們點了酒,請不用客氣地坐吧。”太宰治自來熟地拍了拍他旁邊沒有靠背的圓椅。

織田作之助和我對視一眼之後,首先坐在了他的旁邊。而織田作之助的書也跟著旁邊。太宰治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不是小白的書嗎?”

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的同意下,翻開了書的扉頁,並在上面看到了一條折疊起來的書封。如果了解

我和織田作之助不約而同地說道:“書上的劃線是你做的嗎?”說完之後,我似乎能夠感覺到我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這絕對是太宰治會做的事情。

“我怎麽會做出這麽過分的事情?”太宰治裝模作樣地說道,“會這麽想我的你們更過分。”

“啊,對不起。”織田作之助很老實地道歉了。

而我被織田作之助這微妙的話給無語了,忍不住吐槽道:“怎麽看都覺得他像是在說假話吧?”

太宰治繼續無辜地說道:“是嗎?我覺得我說得可真誠了。”他並沒有刻意地裝乖,七分不解三分正經,但話就是讓人聽著不對味。後來,我才慢慢知道他的本性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慢慢顯露出來的。

我常聽羽久說太宰治的好話。

事實上,我當然認為這可能是羽久性格太過善良單純,所以才導致看誰都是善良可靠的人。但這個時候看到太宰治真正地笑起來的時候,我確實覺得他是一個少年。我同樣相信的是,織田作之助此刻跟我有同樣的想法。

他的肩膀肌肉也明顯松弛下來了,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麽僵硬。與此同時,他離太宰的距離也不是偏靠我的方向。

我相信,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抱有任務的話,也許會和他們有一場輕松又愉快的交談。哪怕僅僅只是圍繞著一本書的內容。

夜間九點半的時候,Lupin酒吧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織田作之助先從酒吧離開,其次是太宰治,而我也開始回到主路上去。酒吧外面的雨水已經停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彌漫在小道裏面的白霧。

夜晚起霧,多是與空氣中潮濕度有關。再加上夜間與白天之間溫差的變化,雨後起霧並不算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只是這意味著視線將更加不明。

我不得不擔心這次任務的結果。

誠然,狙擊手與目標對象距離越遠,越代表著狙擊手將獲得安全。但又不得不說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還是之前的老話,如果失敗,那就意味著打草驚蛇,錯失先機。

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如果事情走向不對的話,必要情況,我會下手。

下午二十二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