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實習篇(九)(第2/4頁)

諸伏景光看著降谷零開始對對方進行敲打,自己也緊跟著上前。他以他特有的溫煦有力的聲量對著熊田大叔,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來這裏是來幫助你的。你現在應該有很多不敢說,不能說的話,但是你在害怕一些事情,所以你才放棄了說話權。”

熊田轉頭看向自以為不需要自己出場的夏目羽久,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沒必要,就這麽結束吧。很快就會結束了。”

降谷零目光變冷,口氣咄咄逼人說道:“你這種態度就是知情不報。你這是在包庇同夥,你認為他們會感激你嗎?你最後一個人被關進監獄裏面的時候,你認為同伴真的會感謝你的話,會眼睜睜看著你被車子撞,然後揚長而去嗎?敢來炸警局,就也敢來再次殺人滅口。”

降谷零的話讓熊田驚愕起來:“你怎麽知道是警局?”

降谷零表情冰冷,對熊田這種軟綿綿的態度有些不滿。這種態度明顯就是在消極應對。

“預告函說的很明白了。”

“車子不能停,就是禁止泊車;幹洗機器不運作,就是不能幹洗;兩個矩陣相乘的公式可能是分素乘積,也可能是克羅內克乘積,這三個有什麽共同點呢?就是他們的標識都是一個圓圈裏面加一個叉。在地圖上,我們可以知道“+”字代表醫院,“文”字代表學校,而“?”代表的是警局。”

“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設置的第二個爆炸地點是以太陽升起的位置為坐標的正北,也就是這次逮捕你和同伴的警員所在的警視廳。”

夏目羽久在聽到預告函的時候,腦袋裏面已經有具體的答案成型,並且和降谷零、諸伏景光兩人對過答案了。

他們來這裏的話是有為了驗證答案,也有為了看到熊田拿出勇氣可以指證一切。身為弱勢群體,要逼他們拿出勇氣去對抗自己曾經不敢面對的群體是非常艱難的事情,就像是逼一個恐高症去跳傘,逼一個幽閉恐懼症患者自己走進黑暗的房間裏面。

他們都知道這不容易,但是熊田是證人。

夏目羽久在熊田下意識要向他求助的時候,輕飄飄地說道:“你們的另一個同伴應該是今井警部,對吧?”

這個時候,熊田大叔明顯地抖了一下。

同伴裏面有一個警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這裏面有那麽多的巧合和違和感?

為什麽放置在公寓裏面的兩枚炸彈會有一顆難度系數偏高,讓警方束手無策?

為什麽十億日元會順利地進入匪徒的手裏面,做了交通管制,調動了大量的警員追蹤也沒有辦法追到犯人?

為什麽明明已經有那麽多充足的證據和資料下,七天內遲遲抓不到犯人?

為什麽事情都就像是被計劃好得一樣精準地一件件發生?

這件案件原來有那麽棘手嗎?

還是警員真的有那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嗎?

事實上去警視廳之前,他們三個在車子上也而有所懷疑,這次案件明明就只是抓捕犯人,而且是身帶十億的犯人,一張通緝令張貼出去,哪怕是不法分子也應該眼熱了。他不老實自己待著,還敢對警局發起挑釁,這沒有後台和底氣,就是本人已經在車禍事件裏面,開始發瘋了。

諸伏景光蹲下身,擡頭用溫暖的藍瞳繼續望著臉色發白的熊田大叔,說道:“你如果能夠作證的話,你幫助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更多的人。”

“我們這次來。”降谷零負責敲打熊田,說道,“說到底是感念對你當初還想著打電話救人的好心,我們自然是有陷阱布下來的。我們勢必抓得住犯人,你只是在選擇承擔輕一點的刑罰,還是既被人當做犧牲品撞了,又得承擔同等的罪責——這條全是荊棘的路呢?”

熊田大叔也許生性便是怯懦的好人。

這種人有時候比那些強硬的人還難磨,因為他們連決定都沒辦法做,跟逼一個討厭吃青椒的孩子吞下青椒一樣困難。他們沒有勇氣,光是怯懦退避這一點就固若金湯,堅若磐石。

三個人在等著熊田大叔的回復。

事實上最麻煩的情況,是他們三個人現在都在職能部門外的人,能快捷有效地抓捕犯人的方式是有限的,只能通過舉報或者和伊達航講,以下克上的做法是效率比較低,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他們目前為止都是推測,並沒有對今井警部的直接證據,所以才需要熊田大叔。

如果沒有熊田大叔的話,目前最有效的辦法居然只剩下執行公民逮捕權。根據日本憲法,一般人即使不具備有警務人員的身份,在特定情況下也可以進行逮捕犯人的權力。

等待回復的時間過於漫長,漫長得仿佛時間凝滯了,又像是他已經不再想要開口說話了,熊田大叔垂頭說道:“其實,今井他過得很辛苦的。他早年是非常厲害的警員,但是因為一次追捕行動,他大腿受傷之後,他的身體機能就跟不上,就不能恢復以前的榮光,也失去了夢想。他的妻子不僅離開了他,自己的兒子還叫其他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