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也是你的(第2/3頁)

還有一種可能,一切皆是祝牧歌的計謀。

如果真是她,何必呢?

重綿死活想不通,在猜測沒有得到證明之前,仍希望祝牧歌能活下去,她一邊思考,一邊飛快地往木屋跑。

正要踏進破舊的門檻內,裏面傳來二人的對話聲。

耳邊捕捉到一個關鍵的詞“幽星草”,腳步忽然頓住,她舔舔唇,出於一種微妙的心理,悄悄把耳朵側過去。

“師父,祝牧歌的傷勢太嚴重了,最好用幽星草,否則……”

宴永寧察看祝牧歌的心脈,搖搖頭臉色凝重。

身為醫修,當然希望每一個重傷的病人都能活下去,更何況,他以為容吟仍舊親手培植幽星草,這才主動求他同意使用幽星草救人。

宴永寧喋喋不休地說話,容吟沉默著,沒有否認也沒有拒絕,似乎在糾結猶豫。

重綿站在他的背後,看不到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

經過宴永寧這麽一提,小說劇情倏地又鉆出來,一段一段在眼前回放。

原來容吟救活祝牧歌的靈植,是幽星草。

這一日祝牧歌墜崖重傷,按照小說裏的情節,容吟為她耗費了半數修為,一根幽星草又算得了什麽。

在她眼裏,他那麽溫柔善良,像暖融融的陽光,內心從不會被黑暗血腥殺戮各種負面情緒侵襲,他作為醫修,必然願意救祝牧歌。

這也是為什麽穿越前,重綿喜歡他的原因。

她願意讓出幽星草,可眼睛裏莫名酸澀,因為這是他贈送自己,唯二存在的禮物了。

他又沒了情絲,估摸下回也不費心思送她東西,她除了霜葉劍,什麽都沒了。

沒想到他的東西與她沒多少緣分,盡管到了她手中,還是一個個飛走了。

重綿腳步輕輕的,慢慢的往後退,躲到了木屋後面,收拾情緒。

容吟雖然救了她,說願意保護她,可能受到記憶產生的影響。

另一個女人因為他的選擇受傷,實打實的發生在今日,而非過去,他的心理會不會產生愧疚。

她是他曾經的白月光,如今祝牧歌在他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便成了朱砂痣。

愧疚不同於愛情,容吟沒了情絲,對她的感情也隨之消散,但愧疚之類的情緒總應該還存在。

所以,她可能連白月光也不是了。

重綿抱著膝蓋,蹲在角落裏,心臟仿佛在咕嚕咕嚕冒著翻滾的酸泡。

她深呼吸了幾回,努力調整情緒,盡量讓自己克制住表情,如常地站起身,往木屋的正門方向走。

埋頭轉彎時撞到一個人。

當她擡起頭,竟然看到那個本該在裏面診治的人。

他扶住她的胳膊,笑吟吟的,手上用了點力氣,把她往這邊拽了拽,她一臉懵,被扯到了他的懷中。

可以清晰聽見他平穩的呼吸聲,感受到他溫熱的肌膚隔著一道衣裳傳遞而來。

接觸的位置變得滾燙,有點兒發麻,重綿無措擡眸,差點撞到了他的下巴,隨後目光一定,撞見他溫柔似水的目光。

他笑道:“等了許久也不見你進來,便在心裏想,你是不是在哪裏迷了路。”

她磕磕巴巴地解釋:“沒、沒有的事。”

手裏緊握的幽星草被他拿了過去,她的心隨之一空,還沒來得及表示自己不介意。

他問道:“聽見了?”

“……嗯。”重綿嘗試從懷裏掙脫,“你要拿就拿走,幹嘛抱我。”

這算是交換的補償嗎?

沒必要這麽犧牲自己吧。

她有點氣自己被發現,本來可以非常大方地主動把幽星草交給他,現在東西又沒了,可能還落得個小氣的名聲。

重綿最受不了這種場面了,相當於別人送禮物轉手又收回去,送給另一個女人。

如果她表現的無所謂一點也就算了,結果被他抓了個現行。

仿佛她因為他的選擇而難受,搞得氣氛尷尬起來。

重綿想逃,反正東西給他了,她在這裏沒什麽用處,不如先逃回淩虛劍宗再說。

但身體被緊緊箍住,嵌入他堅實的胸膛,完全逃不掉。

“你還不回去嗎?”重綿掙紮無果,只好提醒他,“拿了趕緊走吧,人還等著你救呢。”

他不吭聲,腦袋慢慢靠近,清澈幹凈的瞳孔倒映她的面容,一點一點的放大,眼神波動。

好似一汪春水被風撩撥,起了點點漣漪。

重綿動作僵住,發覺事情好像與她想的不大一樣。

眼睜睜地看著他湊近距離,心跳像瘋了一樣突突跳動,呼吸不穩,兩個人相互擁抱,緊緊相貼,酥麻又滾燙的感覺從接觸他的位置升起,像著了火,往身體各個方向飛速蔓延。

她腳一軟,被他重新撈回了懷裏。

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他的聲音像裹了糖,輕聲哄道:“綿綿,幽星草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