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豬隊友
柳如絮下了車,隨著仆人走進了她從來沒走過的路。
這裏是邢家在京中的祠堂,等柳如絮來的時候,已經有三位看起來德高望重的長輩坐在堂上,邢晗軒神色不善站在一邊。
而作為借口的老太君卻不在。
同時,還有一些仆人站在角落。
邢流風面色晦暗,坐在地板上。
柳如絮一到,邢晗軒走一指她狠狠道:“毒婦!我今日便要在族老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把你逐出邢府!”
柳如絮沉吟片刻,然後問道:“要不我走?”
這話頓時提醒所有人,她本來就不住在邢府。
邢晗軒語塞。
這時,另一名中年人站起來,緩緩道:“何須聽她狡辯,直接把證據拿出來便是。”
柳如絮打了哈欠,看著那些被收買的邢府仆人輪番上陣,說著是怎麽怎麽收錢,怎麽編話的。
等最後一人下去,邢晗軒又指著柳如絮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何狡辯?!”
柳如絮沉默片刻,而後道:“少了。”
邢晗軒:“?”
柳如絮:“你沒找到醫館與花樓的人?”
看著他的臉色,柳如絮猜到:“你該不會是怕被人瞧不起,所以自己不去找,又怕別人看不起你,沒讓仆人去找?”
邢晗軒面色更差了。
柳如絮搖頭嘆氣:“你這也太菜了,就你這德性,誰帶得動你啊。”幸好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然現在肯定又要大喊一聲,怎會如此。
其實根本沒必要對這種豬隊友生出半點期待。
那些族老面面相覷,實在是柳如絮這表情,實在不像個事跡敗露的模樣。
那邢流風見她如此,也擡起頭來,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可什麽也說不出來。
邢晗軒冷冷道:“鐵證如山,你要如何狡辯?”
“鐵證?這些仆人收的不是我的錢,也不是為我編的謊話,那有與我何幹?”
柳如絮輕笑一聲,拿出一錠金子緩緩道:“既然如此,又有誰願意替我去請來花樓與醫館之人,把這件事說個清楚,順便,既然此事與我無關,那就給我一把椅子。”
聞言,周圍的仆人們蠢蠢欲動。
柳如絮默默看著邢家長老,那老人沉吟片刻,緩緩道:“此事確實與你無關。”
邢晗軒:“!”
柳如絮便這樣坐下了,還端著一杯茶喝起來。
而他還只能站著。
因為這事變成了他與邢流風之間的事。
不過半個時辰後,花樓與醫館的人來了,說辭依舊是之前的爭風吃醋。
兩方僵持不下。
柳如絮好整以暇,仿佛個看戲的旁觀者。
邢晗軒忍不住拿出匕首:“那這證據又有何說辭?”
邢流風一驚。
卻見柳如絮慢條斯理拍拍手,這時一名黑衣女子出現在她身邊,手中端著木盤,上面放著四只匕首。
每一把都形態各異。
柳如絮道:“太巧了,這匕首,我也有四把,每一個賣給我的人都說是那人捅你用的,邢公子要不要認認?”
邢晗軒怒:“若非你心虛,又為何要買這匕首。”
柳如絮喝了口茶,嘆氣:“不是我想買,是有人來我葉府,說你親哥哥被人捅了,這兇器在我這,我便買了,後來又有人聞風而來。”
她笑眯眯道:“如今葉府府上還有十多柄匕首,各位族老要是想看,我還能給你們找來。”
三位邢家來的族老面面相覷,實在是為難,他們來這裏本不是為了斷案,是邢晗軒口口聲聲說鐵證如山,便讓他們前來見證斷絕葉靈與邢府只見的關系,更要把她扭送官府。
可如今事情焦灼成這般,那邢相爺什麽也沒交代,他們只能做壁上觀
柳如絮挑眉,問道:“還有事沒?沒有我走了。”
邢晗軒捏緊了拳頭:“這些只是你的狡辯。”
柳如絮:“邢少爺?您有這功夫,不如去花街找找捅了您的那個歹人,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而不是與我在這做口舌之辯。”
說完,柳如絮站起來,對幾位族老頜首:“既然只是鬧劇一場,遍與我無關。”笑眯眯走了。
那邢流風見她立刻,立刻爬起來跟了上去。
幾名族老面面相覷,站起身,也緩緩離開這祠堂。
只有邢晗軒一人,盯著自己面前的匕首,悲憤欲絕。
分明他才是被傷之人,卻無人信他。
“為父便與你說過,鐵證如山,可你連流風的路也未堵死,又如何能拉出流風之後的她。”隨著話語,一道身影緩緩從後堂走出來。
邢晗軒一驚,扭頭,頓時悲憤欲絕:“父親!”
邢翰摸著胡子,把他扶起來,而後道:“我本對你所言之事半信半疑,如今所看,這葉靈恐怕確實懷有異心。”
邢晗軒眼中泛起亮光,望著他的父親,若是父親肯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