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女裝?)(第2/4頁)

睡夢中的顧朝朝若有所覺,在她離開後便皺起了眉頭,哼哼兩聲後再也睡不踏實了,一會兒夢見自己那日上位沈暮深時的畫面,一會兒夢見沈暮深發現了她的身份,一截一截砍掉了她的手腳。由於後面那個夢太過血腥,她不住翻來覆去,被子都在不知不覺中踹到了地上。

沈暮深出現在房中時,便看到被子在地上,而她在床上蜷成一團,像一只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狐狸。

也確實是狐狸。

沈暮深想起今晚又出現夢中的那個晚上,以及醒來後身下不同尋常的涼意,表情便漸漸變得陰郁,視線一寸一寸從她臉上往下掃,在落在她胸口時突然停頓一瞬。

她獨自一人時沒有纏胸,兩團白皙的柔軟上只覆了一層薄薄的裏衣,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清晰地映出渾圓的輪廓,她側身蜷在一起時,更是擠到了一處。

沈暮深驀地想起那晚的事,他當時眼睛上遮了布,雖然在晃動中布料滑落一寸,他從布下勉強窺見一絲春光,可沒等細看,便又一次被她遮住了眼睛。

而此刻的她,就如夢中一樣。

今晚的天兒極冷,連月光都在冒涼氣,沈暮深站在黑暗處,與黑暗逐漸融為一體。

看著床上眉頭緊皺,連睡覺都在不安的女人,此刻的他沒有半點憐惜,反而生出了摧毀的心思。

從未有人能像她一樣,將他當猴耍了這麽久,即便當初右腿被廢,也不及此刻的屈辱。沈暮深一步一步緩慢靠近,心底猶如盛了一汪黏稠漆黑的海,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沖擊他的理智。

他要殺了她,要她知曉騙他的代價,要她死在後悔中,再也不敢蒙騙他。沈暮深腳步一深一淺,步伐卻是悄無聲息,轉眼便走到了她面前。

睡夢中的顧朝朝愈發不安,默默將自己抱得更緊。

黑暗中,沈暮深面無表情地擡手握住她的脖子,拇指恰好貼在她的大動脈上,能清楚地感覺到指下皮膚跳動。

他面無表情地摩挲兩下,手上剛要發力,顧朝朝突然輕哼一聲,皺著眉頭嘟囔:“將軍……”

沈暮深的手一停,再看向她時,她翻個身又一次睡熟了。

夜越來越冷,窗外安靜的天空突然落下一片雪花,然後就是第二片、第三片……在第一場雪落下後,礦州城徹底進入了冬天。

顧朝朝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的被子在地上,窗子也開了,而窗外的天還是黑的。她掙紮著坐起來,打了個冷顫後去將窗子關上了,接著回到床邊,拉起地上的被子直接裹上身,然後倒頭就睡了。

翌日一早,她果然生了風寒。

又一個噴嚏打完,顧朝朝頭昏腦漲地問:“什麽時辰了?”

“回少爺的話,巳時了。”嬋娟扶她坐起,仔細給她喂藥。

顧朝朝苦著臉喝完,便要起床去將軍府,嬋娟忙將人攔下:“您還病著,怎能再往將軍府跑。”

“日日都去的,今日不去說不過去。”顧朝朝頭疼。

嬋娟蹙眉:“可您感染了風寒,萬一過了病氣給將軍怎麽辦?”

顧朝朝一頓:“你說得也有道理,只是……”

“別只是了,您只管休息,奴婢叫人去跟將軍告個假就是。”嬋娟說完,不由分說地離開了。

她本來是想叫管家過去,結果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人,門房便匆匆來報,說是將軍來了。

嬋娟愣了愣,隨即皺起了眉頭。

眼下少爺病著,管家也不見蹤跡,總不好叫下人去招待沈暮深。嬋娟糾結片刻,到底還是親自去了。

“給將軍請安。”嬋娟行禮。

沈暮深擡眸,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便垂下眼眸抿了口熱茶:“你家主子病了?”

嬋娟一怔:“您怎麽知道?”

昨夜降溫,卻只著裏衣睡在床上,她不病才怪。沈暮深嘲弄地勾了一下唇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嬋娟本能地感覺他對自己沒有好感,甚至有些厭煩。她抿了抿唇,再次行禮:“將軍,少爺今日確實感染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將軍,是以今日怕是不太能見將軍。”

“嗯,知道了。”沈暮深神色淡淡,回答得輕描淡寫。

嬋娟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正思考要不要問問他來幹嘛時,侍衛卻推著沈暮深往外走去。

嬋娟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趕緊往外送,只是將人都快送到門口了,還不知道他幹嘛來了。

好在沈暮深離開後,另一個落後一步的侍衛給出了回答:“平日顧少爺一大早就來了,今日卻遲遲沒來,將軍等得不耐煩了,便前來瞧瞧。”

可他都已經猜到少爺病了,為何還要特意跑一趟,難道就是為了驗證自己猜得對不對?嬋娟疑惑地皺了皺眉,再看漸行漸遠的沈暮深時,突然生出一點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