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呢?)(第2/3頁)

“放開我!放開我!”

永昌侯渾身發顫,嘴上罵個不停,然而卻無人理會,只是粗暴地帶他離開。紅嬋一身狼狽地進門,看到沈暮深懷裏發顫的人後當即下跪:“沒有護住夫人,奴婢該死。”

沈暮深看了眼她身上的傷,抱起顧朝朝往外走去。

紅嬋眼底愧色更重,扭頭看到幾個瑟瑟發抖的婆子,眼神一冷拔出了死人身上的劍。

沈暮深抱著顧朝朝往自己寢房走,一路上遇到家仆無數,卻無一人敢正眼直視。顧朝朝安靜地枕著他的肩膀,靜靜聽著他因強忍怒氣而變得沉重的呼吸,慌亂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沈暮深將她放到床上時,披風滑落在地上,兩個人四目相對,房間倏然靜了下來。

許久,沈暮深啞聲開口:“別怕,我回來了。”

顧朝朝垂眸:“我想回家。”

她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沒有天生的金手指,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讀者意志選中,成為拯救男主的貴人……她甚至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剛才如果不是沈暮深及時出現,她很難想象自己會發生什麽。

她大學還沒畢業,再有一個月就該期末考了,她真的好想回家。

沈暮深聞言,以為她想回顧家,擡手將她的衣衫系好:“今日太晚了,我明天送你回去好嗎?”

顧朝朝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看著沈暮深沉靜的眼眸,突然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沈暮深也看出她累了,扶她躺下後為她掖好被子,轉頭點了一盞熏香放在床頭:“睡吧。”

“這是什麽東西?”她低聲問。

“安神香,助眠的。”沈暮深回答。

他話音剛落,顧朝朝便感覺到一陣突襲的睡意,她此刻萬念俱灰,沒有掙紮就睡了過去。

沈暮深盯著她愁苦的眉眼看了許久,直到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他才轉身往外走。

門外,月光如水,將整個院子都撒上銀輝。

紅嬋渾身浴血,如暗夜修羅一般立在院中,看到他出現後立刻跪下。

“都解決了?”沈暮深淡漠地問。

紅嬋低頭:“不留活口。”

沈暮深掃她一眼:“去沐浴,別叫她聞見血腥味。”

“是。”

紅嬋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沈暮深也直接去了主院,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頭永昌侯有氣無力的罵聲,他眼底一冷,淡漠地走進房中。

永昌侯一看到他,罵得愈發兇狠,嘴裏像是哢了痰一般含糊不清:“娼婦養的,不知羞恥,和繼母通奸你不得好死!別以為我只你一個兒子,你世子之位就穩了,我、我這就上奏皇上,殺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再從宗族過繼……”

沈暮深冷淡地看著他:“想上奏,也得能出這間屋子才行,你可以嗎?”

“你……這個畜生!”永昌侯氣結,又開始咳嗽,可惜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咳得臉都紫了也沒人幫忙拍背。

然而沈暮深不為所動:“已經這副樣子了,竟也色心不死,當真是厲害。”

“救、救……”永昌侯嘴唇泛著不自然的青,胸口也開始劇烈起伏。對生的渴望迫使他放下尊嚴,掙紮著朝沈暮深伸出手。

沈暮深卻只是盯著他看,直到他眼底流露出一絲怨毒,才垂著眼眸轉身離開。

一夜無話,轉眼就是天亮。

天邊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驅散了侯府所有陰暗。

顧朝朝醒來後,就聽到了永昌侯去世的消息。

她失神許久,直到沈暮深進門,才回過神來:“你殺了他?”

“他是病死的。”沈暮深緩聲道。

顧朝朝蹙起眉頭盯著他看,只覺一夜過去,他似乎更加深不可測。

沈暮深在床邊坐下,擡眸與她對視:“睡得好嗎?”

“……嗯。”顧朝朝低頭。

沈暮深專注地看著她,許久才不緊不慢道:“本來打算今日送你回周家一趟,可他死得不是時候,未免旁人非議,只能再等幾日送你歸家。”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不著急。”周家那對父母,是為了攀附榮華可以犧牲女兒的小人,她也不想見他們。

沈暮深微微頷首,又道:“那便好好歇著,喪事我會處理,你不必擔心。”

顧朝朝應了一聲。

沈暮深看著她無意間流露的頹喪,心裏隱隱不安,忍不住又喚她一聲:“朝朝。”

“嗯?”顧朝朝看向她。

“從今往後,就只有你我了,”沈暮深認真地看著她,“你若不喜歡這裏,我們換一座宅子住如何?”

顧朝朝微微一怔,好半天腦子裏只有一句話——

他現在真的很喜歡她。

“怎麽樣?”見她不說話,沈暮深又問了一遍。

顧朝朝無聲地看著他,許久勉強笑笑:“這裏也挺好,不搬了吧。”

“也好,我都聽你的。”沈暮深眼底一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