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已經做到了(老東西……你一個頂十個...)(第2/6頁)

他就是個陰鷙又寡言的殘疾,這麽多年,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心中只剩一片滄桑和無趣,他怎麽才能給衛司雪夢境之中一樣的幸福?

他不敢如夢境之中的自己一樣,去開口說愛,去爭取什麽。

然而折春並不知道,衛司雪早已經體會過了那一切,她現在什麽都不需要。

只要折春活著陪在她身邊,他是殘,是老,是陰鷙或者心機深沉,她都不在乎。

沒有什麽可在乎的。在經歷過折春死在她懷中之後,一切其他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而且衛司雪現在也不是個如從前一樣活潑開朗,嘴損到家的小姑娘,她不會喋喋不休,表達喜歡的方式,也從說什麽,變成了直接做。

折春一夜沒有離開衛司雪的營帳,付巖就在外頭守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是衛司雪把他給踢醒的。

衛司雪重新換上了一身全甲,居高臨下地看著付巖說:“去找戎瑾玉弄一點馬奶來。”

付巖想問昨天的事,但是一對上衛司雪微眯的眼睛,頓時把他的疑問給憋了回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衛司雪的身後,折春拿著一件披風出來,站在衛司雪旁邊給她系。

付巖先是震驚於這個軍醫竟然長成這樣……但很快他又震驚於這個軍醫竟然活著!

生命力這麽頑強嗎?

跟衛司雪打了一晚上的架還活著,難不成這個軍醫除了醫術比較好,還是個高手嗎?

但是很快付巖的兩只眼睛瞪得滴溜圓,嘴也張得能塞下整個雞蛋。

那個軍醫給衛司雪系完了披風之後,衛司雪竟然對他笑了。不光笑了,衛司雪還湊近了那個軍醫,然後直接親在他的嘴上。

很響地啄了一口。

付巖差點因為突然後仰,把自己脖子給折斷。

他就算不通人事兒,聽不出來昨天晚上隱隱約約的聲音是怎麽回事,可衛司雪這光天化日的就親人家嘴……這這這!

兩個當事人沒怎麽樣,付巖替他們臉紅到像一根燒紅的鐵柱子,杵在那兒瞪著兩個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飛出來了。

衛司雪親了一下還覺得不夠,又在折春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別帶這個東西了,”衛司雪抓住折春的手腕,阻止他戴遮面的布巾。

“你帶這個就是為了擋我,現在我已經看到你了,就不要再帶了,他們都背後叫你醜八怪。”

“放他們娘的屁!”衛司雪混在軍營這麽多年,學得實在是有一點粗魯,動不動就罵人,動不動就打人。

不過她罵完之後,看了一下折春的神色,在折春的面前她到底還是顧忌一點的。

好歹折春是唯一一個讓衛司雪還能想起自己是個女人的人。

不過折春只是聽話地把布巾收起來,並沒有對衛司雪罵人表達出什麽不適。

他也在軍營混了很久了,雖然他不可能學得粗魯,但他不介意衛司雪變成什麽樣子。

他們都非常默契的,對對方的要求只有活著便好。

衛司雪又看了付巖一眼,如刀似劍,付巖立刻屁滾尿流地跑了。

折春這才開口說:“我走了,我去處理傷員。”

“你今天要出城,”折春說:“切記注意冷箭。”

“只圍不攻,我們會擺盾陣,箭矢穿不透我們的盾。”

衛司雪微微歪著頭對折春笑著說:“這你應該很清楚,這盾不是你送來的嗎,並非純鐵,摻雜了剛,堅固無比。”

折春點頭要走,衛司雪又抓住了他:“從昨天到現在,你一次也沒對我笑過,是不高興還是你不會笑了?”

衛司雪說:“對著我笑一笑,我昨天晚上不夠努力嗎?”

折春微微吸了一口氣,他真的已經好多年沒有笑過了。

他從前是沒有任何值得開心的事情,現在是……根本反應不過來。

從昨晚到現在,他的身體非常能夠適應,他的身體比他的理智先反應過來,對衛司雪反應非常激烈。

可是他因為絕望了太久,到現在所有情緒,都沒能全部恢復。

折春一夜沒睡,不是因為行軍床太小,而是他怕天亮。

他怕天亮了,一切就都會消失,所以瞪著眼睛到天明。

等到天徹底亮了,而衛司雪還側身躺在他的懷裏,折春才總算相信,這一次不是做夢……

他現在很想找一個地方激動地大哭一場,可衛司雪要他笑。

折春看著衛司雪,眼中有水光在閃動,然後勾起嘴唇,對衛司雪展露了一個微笑。

只不過笑得很難看,有點像要哭了。

衛司雪嘖了一聲,擡手戳了戳他的嘴角:“……去處理傷員吧。”

折春轉身走了幾步,衛司雪又喊他,說:“中午我們一塊吃吧,我從我哥哥那裏偷一點鹿肉幹,我們去後山吃。”

折春腳步頓了頓,回過頭對衛司雪再度勾了一次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