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寇柏顏瘋了(她把二次分化劑當成抑制劑...)(第2/7頁)

而這種惰性基因的來源,竟然是他們用於喂養實驗體的一種草。

這種草在如今被蟲族汙染過後的世界當中,是相對來說比較常見的一種雜草,名字叫螢星草。

這種草本身並不是動物,但是它會在還是嫩芽的時候就被螢星幼蟲所寄生。

這種草的種子會被螢星幼蟲吞進身體裏面,然後幼蟲從螢星草的種子包中爬出來,帶著它的種子傳播。

這兩種生物的寄生形態非常的常見。蟲族感染過之後,僅存的一些植物甚至會有重寄生的現象。

大自然總是能夠在生態被破壞,某種平衡被打破之後,重新建立另一種平衡。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是這麽普普通通的寄生草,它能夠抑制蟲族的基因。

二次分化劑做出來的當天晚上,是夜裏兩點多,整個實驗室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休息下班,所有人都守在C區。

守在這個在半個多月之前,還屬於放置被淘汰儀器的雜物區旁邊,一錯不錯地看著寇柏顏制作出了令所有人為之振奮的東西。

當天晚上所有人忙活了一晚上,把新鮮出爐的二次分化劑,分批給實驗室中所有符合條件的實驗體用上。

全體下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季思源雖然什麽也沒幹,但是激動了一晚上竟然也和所有的科研員一樣筋疲力盡。

和寇柏顏兩個人乘坐懸浮車回家的時候,季思源仰躺在懸浮車的座椅上,側頭看著同樣仰躺在座椅上的寇柏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我真的太高興了,”季思源說:“我從分化成omega的那一天開始,就無時無刻的不在幻想著,自己是一個alpha會怎麽樣。”

季思源現在的狀態,是一種疲憊過後的松弛。

她難得在這個時刻,對著讓她能夠“夢想成真”的人,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媽媽是一個非常優質的omega,美麗柔弱,是一個非常盡職盡責的附屬品,”

季思源說:“我爸爸也對她非常滿意,至少在我媽媽死之前,他是沒有過其他的omega的。”

“我們家之前非常非常地溫馨,夫妻恩愛,我爸爸媽媽都非常寵我。”

季思源用了很多個非常,來強調她童年的幸福有多麽深刻。

她說:“媽媽當時因為發情期抑制劑失效,而我爸爸在其他的星球當中考察,沒能夠趕回來。僅僅三天而已,我媽媽沒能熬得過發情熱,腺體被燒壞……”

季思源嘆了一口氣,說:“我一直覺得,作為一個女性的omega,就應該像我媽媽那樣。”

“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alpha能夠標記多個omega,而omega終極一生只能夠被一個alpha完全標記。”

季思源說:“除非丈夫死了,或者失去了標記的能力,omega才能夠被保護協會的人重新分配。注射對下一個alpha信息素適應的藥物,然後強行匹配給下一個alpha。”

“實在是太讓人惡心了,”

季思源問寇柏顏:“我們已經戰勝了蟲族,但為什麽人活得越來越像那些惡心的蟲子?”

季思源眼睛當中閃著亮光,是她隱忍情緒的水霧。

寇柏顏被她抓著手腕,聽著她說這些話,一種共鳴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側頭,轉過臉看著季思源,反手抓住了季思源的手。

他說:“其實蟲族並沒有被戰勝,他們的基因已經和我們融合在了一起,我們才會分化,才會被迫發情,才會從出生開始就帶著一些蟲族才有的惡習。”

寇柏顏這些話從來沒有對第二個人說過,他拉著季思源的手問她:“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也是一種寄生的關系。”

寇柏顏又轉過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向了外面在燈光的照射之下,漫天飛舞的小雪。

他說:“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我們體內的蟲族基因,會像螢星草的種子一樣,突然間的爆開。”

“然後有數不清的小蟲子,從我們的身體中四散奔逃嗎?”

季思源聽到這種荒謬的說法,竟然並沒有覺得不可思議。

她甚至覺得這樣才是正確的解釋,否則為什麽人類只用了幾百年的時間,就像蟲子一樣開始劃分等級,開始為了繁殖而失控?

“不一定,”寇柏顏說:“或許會退化成蟲,長出復眼鞘翅,聲帶開始退化什麽的……”

“聽著好惡心啊,”季思源說:“我應該活不到那個時候,真是慶幸!”

“我們活不到,但是我們下一代說不定就會面臨退化成蟲的危機。”寇柏顏說:“到那個時候才是這場戰爭真正勝利的那一方開始慶祝的時候。”

“我也不會有下一代。”季思源說:“有了季慧宇那個弟弟之後,我無比厭惡小孩子……”

“你那個弟弟確實有點煩人,”

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笑起來。懸浮車在半空當中迎著雪花朝著家的方向急速飛去,他們在車裏拉著手,開誠布公地談論自己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