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直播間彈幕炸了(一點一點地,將他的下巴勾...)(第2/3頁)

但是身上的衣物,卻是幹凈非常,正是來“請”他的這些人,粗暴地扒了他被血汙侵透,看不出原色的外衣,專門給他換上的。

連唯一完好沒有猛獸齒痕的臉都是專門洗過,為的是讓他面見公主的時候,不嚇到那金尊玉貴的嬌人兒。

因此他外表上草草看去,居然還算有個人樣兒,這身錦袍包裹的他身量頎長,但這錦袍之下,卻是一片密布的深可見骨的撕咬傷。

妥妥地“金玉其外”。

擡步輦的人全都是練家子,乃是素日和黎宵共同保護郭妙婉的侍衛,也是當今皇帝培養得最優秀的死士。

但是面對昔日同伴,這些死士面上不見半點同情不忍之色,他們就是皇帝訓練出來的“活死人”,不會忤逆主子任何的命令。

所以他們也不會同黎宵一樣得了主子青眼,但卻幾次三番死活不肯就範,這才被主子一怒之下,給扔進了虎籠。

死士們不敢讓主子等急了,擡著步輦腳下生風幾乎離地飛掠。

偌大的公主府,尋常步輦要走上一刻有余的行程,生生縮短成了半刻,步輦在深秋的冷夜之中如一晃而過的鬼影,迅速停在了郭妙婉居住的雅雪閣之外。

屋內郭妙婉已經冷靜下來了,額頭先前因為狗屁共感所致的冷汗未幹,腦中屏幕之上還在不斷劃過險惡卻看不懂的言語,但是她已經想好了下一次要命人去找南沽國的大巫祝來給自己驅邪了。

不過南沽到開北路途遙遠,一來一回最快的馬匹也要走上兩月,在此之前,她必須要想方設法哄騙住腦中邪物,和那些要品評她的異世之人。

她此刻坐在雕花描金的桌邊,這深秋初冬的時節,她的指甲也用暖室栽培出的花朵染出了嫣紅之色,手指拿起杯盞,小指微微翹起,細膩纖柔得宛若無骨。

茶盞送到唇邊,極品進貢的好茶,她卻只是淺淺沾染了一下紅唇,便聽到婢女進來報:“公主,黎宵,黎侍衛帶到。”

郭妙婉面色微微一變,眼睛不著痕跡地眯了一下,然後將茶盞放在了桌上,輕聲道:“帶進來。”

她腦中邪物,要她補償的對象就是黎宵,郭妙婉心中冷笑,面上卻半點不顯,反倒流露出一點慌亂。

又連忙叮囑了一句,“動作輕柔些。”

正邁步出去傳話的辛鵝聞言,腳步一晃,生生扭了,卻沒敢停頓回頭,而是忍著痛更加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她到門外交代了幾句,然後便有兩個侍衛,明面上看著像是攙扶,實則是拖著黎宵進來了。

黎宵自己根本連路也走不了,進屋之後,郭妙婉連忙起身,赤腳踩在狐毛軟墊之上,吩咐道:“快,扶黎侍衛坐在這裏。”

黎宵本就是在昏迷之中被冷水潑醒帶來的,灌了一路的冷風,又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是他咬得口中血肉糜爛,他怕是早就昏死過去了。

可是偏偏此時此刻,他因為高熱面色潮紅,卻讓他看上去像是氣色居然還不錯。

兩個侍衛拖著黎宵放在椅子上,然後便自發無聲且迅速的離去。

郭妙婉看著黎宵,心中篤定她腦中邪物,多半出自這廝之手。

畢竟他素日就愛管東管西,一個貼身侍衛而已,整日做一副居高臨下正人君子之相,那日不僅不肯來她房中陪她尋歡,居然以訓誡的語氣,說她不該讓怕虎的婢女去走近籠子喂虎,著實煩人得緊!

一個身帶罪名,家人隱在窮鄉僻壤不得回皇城的喪家之犬,還當自己是太子之師嗎?居然也敢教訓她了!

郭妙婉心中不屑至極,面上卻作出一臉愧疚之貌,對上黎宵含恨的視線,看到他衣領若隱若現的未愈傷痕,眉梢略微一跳。

便急急說:“辛鵝,你快去,去叫宮中太醫來!府內的太醫已經老眼昏花了,怕是醫治不好黎侍衛的傷病,多派幾個車去宮中,給本公主將所有的太醫都請過來。”

辛鵝聞言,飛速地同郭妙婉身邊另一個大丫鬟甘芙對視一眼,然後應聲轉頭快步走出屋子。

林太醫乃是當朝太醫令,他若是老眼昏花,那宮中就沒誰敢說自己眼睛還能用。

公主這意思,便是讓她把事情鬧得宮中人盡皆知,鬧到皇帝耳朵裏。

她領命而去,郭妙婉閉了閉眼,臉上便滑下了一滴眼淚。

同時她也看了腦中屏幕劃過的句子不斷多了些,她抽噎了一聲,又吩咐了一直站在她身側的甘芙說,“快去,黎侍衛一定還沒用飯,派人去準備一桌好酒好菜。”

郭妙婉抹了下臉,看向已經趴伏在桌自邊緣,朝著桌底慢慢滑,根本連坐也坐不住的黎宵,聲淚俱下道:“對不住,黎侍衛,是我一時糊塗做錯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淚珠更是一對一雙的簌簌滾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